&ldo;還是夫人考慮得周全。&rdo;蕭杏花總算是放心了。於是當下,薄夫人親自帶了蕭杏花,來到了前廳,又忙命下人招來那兒媳婦的遠親。等著那遠親過來的時候,蕭杏花和薄夫人默然相對間,那薄夫人想起自己過去對蕭杏花的種種不滿,自己竟有些羞慚:&ldo;夫人,往日是我眼拙,也是我忒俗了,自以為生於侯門之地,養於深宅之中,心胸狹隘,見識淺薄,竟看不上夫人,這是我的不是。&rdo;&ldo;夫人你說得哪裡話,如今夫人肯幫我,我都感激不盡的,哪裡還能說是夫人的不是!&rdo;一時這兩個女人你瞧著我,我瞧著你,一個是想著,她這個人只是外面看著冷,其實是個通人性的,另一個想著,這婦人雖說出身低,可是品性氣度卻都是上上之人,兩個人這麼想著,彼此間倒是一下子彷彿生出許多情誼。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底下丫頭急匆匆地回來了,隨著一起來的還有薄夫人的兒媳婦,卻是稟報道:&ldo;表舅老爺剛剛出去了,並不在家中。&rdo;薄夫人一聽,頓時站了起來,急聲問道:&ldo;去了哪裡,何時走的?&rdo;那兒媳婦容長臉兒,見自家婆婆神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連忙道:&ldo;已經問過底下人,說是就在剛剛,朝敬南要了一匹馬,從側門出去了。&rdo;蕭杏花聽這話,瞬時感到不妙,連忙問道;&ldo;他是自個兒出去的,還是有旁人來尋?&rdo;兒媳婦抿了抿唇,艱難地道:&ldo;聽說是有個紅臉膛,穿了錦衣的大個子來尋他,這才把他叫出去了。&rdo;薄夫人也是精明之人,聽得此言,頓時明白過來,知道是有人暗中使鬼,早早地把這表舅爺請去了,一時竟比蕭杏花還著急呢:&ldo;這得趕緊去追啊!追回來!&rdo;事關重大,蕭杏花此時倒是不急了,她微微擰眉,卻是問薄夫人道:&ldo;敢問那遠房表舅姓甚名誰,又是什麼模樣?&rdo;薄夫人忙向蕭杏花道:&ldo;他姓孫,大名叫孫德旺的,生得圓頭大耳肚兒挺……&rdo;薄夫人後面的話蕭杏花都沒能聽進去,她只聽到了那&ldo;孫德旺&rdo;三個字。孫德旺,她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名字呢?就是這個人,當初對她糾纏不休,在她修腳的時候施出手段來羞ru她,甚至為了能讓她委身於他,威逼利誘,放出流言,毀她名聲!甚至他糾纏著自己不放的事,還被年幼的女兒看到了!若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被搞得身敗名裂,被搞得眾人唾罵,只能狼狽地逃離了那彭陽縣!這人就是她的噩夢。蕭杏花咬了咬牙,喃聲道:&ldo;原來……竟是他。&rdo;薄夫人自然看出她的神色有異,不免問道:&ldo;怎麼,你認識?&rdo;蕭杏花苦笑了聲,望向薄夫人:&ldo;往日種種,不提也罷,只是這個人,萬不能再讓他隨意汙衊我的名聲。&rdo;薄夫人見她這般多少有些明白了,心裡暗想自己那兒媳婦的遠親孫德旺,看那平日舉止便不上臺面,若不是有著這等干係,她是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眼下這鎮國侯夫人年過三十卻面容姣好,那年輕的時候肯定更是好姿色,而自家那親戚孫德旺平日裡看小丫鬟都色眯眯的,必然是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下作事來了呢!要說起來自己可真真是助紂為虐啊,怎麼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提出這麼個下賤玩意兒,去給人家鎮國侯夫人難堪?薄夫人想起自己之前的行徑,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她當下咬牙道:&ldo;夫人不必擔心,我這就派人出去,務必把那孫德旺尋回來,萬萬不能讓他出去惹是生非亂嚼舌根子詬害別人聲名!&rdo;如今這薄夫人的兒媳婦還伺候在一旁呢,聽到自家婆婆這話,心裡也是暗暗叫苦不迭。這個什麼表舅,她自己都打心眼裡膈應,可是到底是她孃家舅,她有什麼辦法,只能小心應承著,盼著他趕緊走。誰曾想前日這表舅忽然得意起來,只說他手裡有個大秘密,她也沒當回事。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大早,他竟然被人請出去,出去的時候那個得意勁兒就別提了!可憐這兒媳婦如今看她婆婆臉色就知道闖了禍,當下也不敢說什麼,忙道:&ldo;是了,這就派人,趕緊找回來才好!&rdo;卻說蕭佩珩這日在家,剛在先生那裡聽完了今日的課,回來本要練幾張字,可是總覺得心緒不寧。想起當年那彭陽縣發生的事,她輕輕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