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敢情好……&rdo;這麼一來,他這輩子可就只有千雲千堯和佩珩幾個孩子了,再沒其他的了。正想著,他卻握起她的手,捧起來湊到月光石下,細細地瞧。若是以前,她是根本不想讓他這麼看的,她那個時候手多粗糙啊。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的手未必能比得過年輕那會子,卻也是軟綿綿的了,見ròu不見骨,看著滿滿的都是福氣。她是不怕他看的。誰知道他摩挲著那手,不但低頭凝著去看,還用自己的手,輕輕地撫過每一根手指頭,每一片指甲。這就讓她覺得有些怪了,細看,更覺得他眼睛裡彷彿帶著什麼:&ldo;今日到底是怎麼了?&rdo;他依舊沒回答她,卻是道:&ldo;我不是說讓柴大管家尋個專門料理你飲食的廚子嗎,已經尋到了,明日就試試。&rdo;&ldo;這麼快?&rdo;他倒是個幹事的人。&ldo;嗯。&rdo;他輕嗯了聲,便沒再說什麼,反而握著那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臉頰上,一雙眼兒凝著她看。她被他看得,心底忽然一個顫巍巍。總覺得他彷彿知道了什麼。下意識地想抽回手,誰知道卻抽不回。她凝視著他,卻覺得柔和的月光石下,他的神情莫測難懂。她只能用手感覺到,他臉上的鬍子根扎人。於是她一下子不說話了。他卻又伸手過來攔住她,輕輕地將她攬在懷裡,在她耳邊說:&ldo;不是喜歡我咂嗎,今晚好好咂你,喜歡嗎?&rdo;當這麼說著的時候,她還看到c黃廊外面的丫鬟正在那裡準備擺飯。她臉紅了下,不過還是輕輕&ldo;嗯&rdo;了聲。她……確實蠻喜歡的。從年輕那會子,就喜歡。他的舌頭粗糙有力,輕輕劃過,彷彿滑在她的心尖上,那是最柔嫩之處被砂礫輕輕磨過的感覺。他是說話算話的,這晚真得做了。只是她沒想到,他幾乎將每一處都咂遍了,連手指頭都不放過。明明是應該最歡喜的時刻,她卻險些哭出來。他輕輕吸著她的眼淚,嘴裡喃喃地哄著她說:&ldo;杏花兒,別哭。&rdo;&ldo;有什麼事,其實你可以告訴我。&rdo;聲音別樣的沙啞溫柔。第二天早上,她神情恍惚地醒來,便收到了丫鬟送過來的信函,開啟一看,卻是薄夫人送來的。薄夫人是要請她過府一敘的。她看看時候還早,趕緊洗漱並用了早膳,然後吩咐出去,準備轎子,她要去拜訪薄夫人。柴大管家知道她要出門拜會,自是妥妥地準備得個禮品齊全,她也不必cao心,帶著丫鬟侍衛,上了轎子,徑自出門去了。一路上,自是想著,這薄夫人怕是為了這事沒能好眠,也或許和誰商議過的,這才一早起來就趕緊送來了信兒。這說明她顯見的是十分糾結,可是糾結了一夜,終究是下了決心的吧?這麼一來,她今日見自己,會怎麼說,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她靜著心,都仔仔細細地想過了。這康泰國公府不過就在正定門前面一條大街上,門面前照例是兩個威武的大石獅子,前面一溜兒的門兒,正中間是硃紅大門,旁邊的小門處偶爾有青衣小廝進出。蕭杏花這還是第一次單獨去拜會別人家,不過好在她這段時日也算是熟知禮儀。隨她一起過來的是柴小管家,他和那守門侍衛說了幾句,裡面自有人去通稟了。這家人動作倒是快,不過片刻功夫,便見大門開了,裡面呼啦啦一群丫鬟僕婦,之後便見一個儀態高貴的老婦人在薄夫人的攙扶下走出來了。蕭杏花忙下了轎,雙方見過了。蕭杏花這才知道,原來出來的便是康泰國公夫人,本家姓何的,人稱何老夫人。顯然這薄夫人其實是何老夫人的兒媳婦。看到此番情境,她算是心裡徹底落了定。這薄夫人便是和自己有些不快,到底是小性情罷了,可是她也得考慮到國公府的臉面和以及得罪了蕭戰庭的後果。此時何老夫人親自來接自己,顯然這國公爺對於蕭戰庭還是很看在眼裡的,才會給這樣的臉面。&ldo;蕭夫人,實在是見笑了,倒是讓你久等了。&rdo;那何老夫人分外客氣,言語間也十分親熱。&ldo;老夫人說哪裡話,我因前日和二夫人說得投機,這才想著過來拜會。這原本也是我行事魯莽,不能考慮周全,不曾想竟然勞動老夫人屈尊出來迎我,論輩分我是晚輩,這讓我怎麼過意得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