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言聞言,別過臉去,閉上了雙眸,嘆了口氣道:&ldo;秦崢,我累了,想歇歇。&rdo;秦崢見他臉上現出漠然,知道他不想再和自己說什麼了,當下一雙手攥住,握成拳,復又放開。良久後,她咬牙,沉聲道:&ldo;管他是誰,竟然把你傷成這樣,我都絕不饒他!&rdo;說完這話,她陡然起身,離開屋子。待到出了屋後,就在院門前守著的蕭柯等人,卻見她臉色鐵青,神情凜冽,散發著冰凍三尺的寒意。眾人都是吃了一驚,他們還未曾見過這般的秦崢,便是當日在南蠻對付高璋時也也未曾見過!卻見秦崢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出門,矯健地翻身上馬,打馬狂奔!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般,穿街走巷,直衝向皇宮之中,此時天色已暗,幸好街道上並無多少行人,也就沒有什麼衝撞。待到了宮門前,侍衛卻見一人一馬殺氣沖天而來,都是吃了一驚,忙要上前阻攔,可是及到近前,卻見是皇后。只是今日的皇后神情卻是那麼的陰鷙懾人,一雙暗沉沉的眸子更是帶著冰凍三尺的殺意。眾人也都是一驚,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偏此時的秦崢正是人擋殺人佛當殺佛之時,當下見有人阻攔,沉聲喝斥道:&ldo;找死!&rdo;說著駿馬前蹄騰空躍起,她反手竟然奪了那守城之人長槍,然後長槍再是一挑,那侍衛便已經跌出數丈之外了。那侍衛雖沒死,可是卻已經是左肋之下有鮮血流出,眾人見此,驚懼不已,畏怕皇后神威,再也沒有人敢攔。秦崢提著長槍,打馬狂奔,經過各處宮門關卡,侍衛們見是皇后,已經懼怕,再看她如玉面閻羅一般,殺氣騰騰,更兼一杆長槍上猶自滴著血跡,當下誰敢阻攔,只是有人慌忙去回稟皇上。路放原本見遊喆請了秦崢,正是詫異,便派了人跟隨的,如今那跟隨之人還未曾回來,便見侍衛匆忙來報,說是皇后提著一杆長槍騎了駿馬闖進宮來,殺氣騰騰。路放聞言蹙眉,手中御筆便在那奏摺上停頓,頓時一個偌大的紅色氤氳開來。一旁的路一龍見此,卻是皺眉:&ldo;這又是怎麼了?&rdo;正說著間,卻聽到外面有呼叫之聲,緊接著,便見秦崢沉著臉,立在殿門前,長身玉立,衣袂輕動,渾身散發著凜冽冷絕的痛恨。路放定定看了她一番,卻見她望著自己的眸中是那麼的陌生,疏離和厭恨。當下他輕笑一下,放下手中御筆,淡道:&ldo;皇后今日這是怎麼了?&rdo;秦崢一步步上前,一直走到了御案前,陰聲逼問道:&ldo;路放,我要讓你說實話。&rdo;路放揮手,一眾人等盡皆退下,只有路一龍看秦崢這般殺氣騰騰,唯恐她傷了路放,不願退下,謹慎地從旁握著拳。誰知道路放淡掃他一眼,無奈,他只好退至殿旁,卻小心地盯著殿內的動靜。路放挑眉,平靜地道:&ldo;崢兒,你要我說什麼?&rdo;秦崢冷哼,定定地盯著他,一字字地道:&ldo;關於單言。&rdo;路放微嘆一聲,想著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垂下眸,淡道:&ldo;是,關於單言,我欺瞞你許多。&rdo;秦崢將那杆帶血的長槍仍在一旁,長槍落地,金屬和玉石的地面相擊之聲,很是清脆,在這安靜沉默的勤政殿裡,卻顯得極為懾人心魄。秦崢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龍椅上的路放,聲音卻彷彿風吹過沙石一般:&ldo;你一件件地說。&rdo;路放平靜地與她對視,承認道:&ldo;當日你得瘟疫,他卻一直未曾出現,不是他不管你,而是他拼著危險去抓了遊喆前來。後來他想和你相見,都被我擋下。&rdo;秦崢切齒,硬聲道:&ldo;還有呢?&rdo;路放淡道:&ldo;後來他為了你尋來了苕子花蜂蜜,不過我留下了蜂蜜,卻不讓你知道,趕他走了。&rdo;秦崢深吸一口氣,冷盯著他道:&ldo;我要聽全部!&rdo;路放只好又道:&ldo;後來……&rdo;可是後面的話,他話語艱澀,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出口。秦崢冷哼一聲,陡然上前,俯首陰聲道:&ldo;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就替你說!&rdo;她冰冷的眸子盯著路放:&ldo;後來,你派一龍殺單言,在南蠻,路一龍試圖將重傷的單言仍在了狼虎之地!&rdo;她冷然一笑,又道:&ldo;只可惜,單言並沒有死,不但沒死,還逃回了大淵,誰知剛一回敦陽,便遇到了我。恰逢我酒醉,和他糾纏一番。&rdo;說到這裡,她眸中有著濃濃的自責和悔恨:&ldo;因為此,你對他殺心頓起,雖口中應諾我不會殺他,可是暗中卻是派了路一龍,將他趕緊殺絕,傷得至深後,將他拋至懸崖,讓他在崖下受盡苦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