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其實原本只是隨口說個故事想讓無末心情好些,但故事沒說完,她卻忽然想起族長曾經說過的話。無末見半夏停下,不禁問:&ldo;神廟崩塌?然後呢?&rdo;半夏搖了搖頭,低聲道:&ldo;我也不知道,沒有了……&rdo;無末倒也不追問了,只輕輕&ldo;哦&rdo;了一下。一時之間,小院子裡有蟲鳴之聲吱吱響起,夫婦二人緊靠著,卻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半夏以為無末也許睡著了的時候,無末的大手緩緩伸到半夏的腹部,那裡有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兒。無末看著天上的星星,緩緩地說:&ldo;半夏,我今天在山上看到族長和老媽媽了。&rdo;半夏不動聲色:&ldo;哦,他們怎麼樣了?&rdo;她可以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的語氣中有絲蒼涼和感慨。無末搖了搖頭:&ldo;不怎麼樣。&rdo;無末猶豫了下,皺眉道:&ldo;我是在我母親的墳前看到他們的。&rdo;半夏反握住無末的手。其實自從她嫁給無末,無末從未提過關於自己的身世。第一次聽他提到母親,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平時那麼沉穩的手輕輕顫了下。無末緩緩地繼續說道:&ldo;他們在我母親墳前找了處山洞住下。&rdo;族長大人當年為了族規,一怒之下逼死自己的女兒,拋棄了自己的親外孫兒,如今年紀大了,可是後悔了?所以拋下魚頭柺杖,扔下獸骨,卸下全部屬於族長的權威和榮耀,帶著年邁思女的妻,跑到深山裡悼念女兒?半夏仰頭望著無末的側臉:&ldo;無末,你‐‐心裡怎麼想的?&rdo;月光下,無末稜角分明的側臉一動不動,帶著硬茬胡根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幽深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沉默了好半天,才淡淡地吐出一句:&ldo;我是由狼養大的孩子。&rdo;他閉上眼睛,補充了一句:&ldo;我是沒有親人的。&rdo;半夏輕嘆了口氣,抬起手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還有他高挺的鼻子,他深邃的眼睛。假如能夠回到過去,她多麼希望給那個曾經年幼而孤獨的他一點安慰。她輕輕環抱住他,用手撫順他的髮絲,輕柔地道:&ldo;現在你有我,有我們沒出世的娃,這都是你的親人。&rdo;番外之初夜:撲面而來的是山中少女特有的馨香,那種香氣,不如花香濃郁卻比花香更為動人,帶著一股子山泉清澈的味兒,這是無末從未接觸過的。無末只覺得一股子熱血從腹部倏地湧上來,身體的某個部位變得難以抑制地熱燙,膨大到彷彿秋後熟透的豆莢,叫囂著要崩裂。他粗喘著,雙目幾乎泛紅地盯著眼前柔軟的小女人,彷彿盯著一塊稀世珍寶,卻不知道如何採擷。半夏自然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生澀,她心中也極為羞澀,可是這個男人未免也太過呆愣了吧……她低著羞紅的脖子等了許久,卻不見他的動靜。最後終於忍不住,微抬起剪水般的眸子,抿唇對他輕輕笑了下。山裡姑娘的水眸,比那最清澈的泉眼還要亮上幾分,此時含羞帶怯地望他那麼一眼,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她低垂下眼瞼,那修長濃密的睫毛形成一個美麗的扇形,在這桐油燈下迷離魅惑,引得眼前這個冷硬的男人幾乎無法自抑。他粗喘著,再也剋制不住地伸手,強悍地將她按在自己懷裡。入手是軟綿綿的觸感,她胸前兩團飽滿的柔軟抵壓著他結實的胸膛,而她細軟的腰肢他彷彿可以用兩隻手就能握住,她馨香的髮絲縈繞在他的鼻端,彷彿要逼瘋了他。無末緊摟著懷中的小女人,兩手失措不知如何安放,唯恐一個不小心便碰碎了她。她是多麼細嫩啊,猶如開春時候剛從地裡冒出的嫩芽兒,只要稍微一碰就能掐出水兒,再一碰,便折斷了。&ldo;你,你好香,好軟……&rdo;他聲音粗啞,不知所措地表達著自己的感受。&ldo;疼……&rdo;半夏微蹙起眉頭,只覺這個男人的力道猶如鐵鉗將她箍住。無末聽了,慌忙鬆開許多,兩手虛扶著她:&ldo;別怕……是我不好……&rdo;本來他就小心翼翼的,一時情亂男性原始的本能讓他抱緊自己這個新娶到的小娘子,可是聽得一個疼字,他頓時手腳侷促得不敢再動了。半夏在心裡輕嘆了口氣,鼓起勇氣伸出手來,覆蓋在他粗糙有力的大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