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人又說了一番話,說著話時便提起了她們的大姐迎春。忍冬小嘴一撅表示對大姐不滿:&ldo;二姐,你肯定不知道,大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事沒事的就往我家跑。這是我嫁給木羊又不是她嫁給木羊,真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rdo;半夏聽了略一沉吟,便問道:&ldo;她沒說別的?&rdo;忍冬想了想:&ldo;倒是沒說什麼啊,我看她如今這樣子,怕是徹底拋了她在外面的野男人野孩子的,是要在咱族裡長住了。&rdo;忍冬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說:&ldo;二姐啊,你說大姐是不是該再找個男人呢?&rdo;半夏笑了下,搖頭說:&ldo;那我怎麼知道,得去問大姐才是。&rdo;忍冬嘆了口氣:&ldo;她三不五時跑到神廟前去祈禱,估計是想再在望族嫁一次吧。反正族長都允許她回族了,再嫁一次倒也不錯。&rdo;半夏聽了這個,也在心底嘆了口氣,想著爹爹年紀大了,以後恐怕還要為姐姐cao心傷心啊。姐妹兩個又說了一會兒子話,忍冬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臨走前還心疼地看了看半夏,拉著半夏的手說:&ldo;二姐,你以後不要養什麼山雞了,哪天沒事就去我這裡,我給你找料子做衣服,還給你吃很多好東西。&rdo;半夏自然不會真去妹妹那裡拿東西,不過她看著妹妹生活得很幸福,想著爹爹也該放心了,當下不過笑著應了。她送走了忍冬,正準備回來把雞轟進雞舍再把院子打掃一番,卻見院子裡已經掃得乾乾淨淨了。無末掃過院子,洗了手後,已經把飯菜擺到石桌上。他見半夏回來,問了句:&ldo;走了?&rdo;半夏點頭:&ldo;說了好一會兒話呢。&rdo;無末想起剛才那個小姨子,皺了皺眉說:&ldo;她話真多。&rdo;分明是姐妹,同樣是女人,怎麼有人說起話就那麼動聽悅耳,恨不得讓人天天聽時時聽,而有人怎麼就那麼惹人厭煩呢,無末在心裡暗暗地想。不過他當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這些日子,神廟的劍鳴聲是越來越頻繁了,街頭老人們沒事都提起這事,個個擔心,覺得望族怕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一時之間搞得人心惶惶。輪班值守神廟這件事,更是馬虎不得了,族長召集了所有的男丁重新說了這事,叮囑大家一定要萬分小心,絕對不能讓心存不軌的外人破壞了神廟。這一日,輪到無末去神廟值守,半夏特意讓無末白天不要上山打獵,就在家裡歇息。無末原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扛得住,可是見半夏執意如此,也只好聽她的了‐‐她的話總是對的,不是麼。無末吃過晚飯走後,半夏一個人看著自家小院,心裡覺得空蕩蕩的。她先把雞轟進雞窩裡,又打掃了院子,去雞窩拾了雞蛋。最近這群雞中有兩隻母山雞每天都能下一個,還有其他幾隻,兩三天總是有一個的,於是半夏每天能收穫三四個雞蛋。她小心地把這些積攢起來放在一個無末編織的籮筐裡。看著白白胖胖的雞蛋一個挨一個,心裡真是滿足。忙完這些,又把屋子收拾一番,做了點針線活,半夏準備睡下了。前些日子,無末硬是要重新把家裡的炕學著望族人重新修正了,這樣半夏在晚上就有熱乎乎的炕頭可以睡了。可是如今半夏躺在這暖和的火炕上,心裡還是覺得不夠暖和,總覺得缺了什麼似的。翻來覆去好半響依然沒有睡意,她嘆了口氣,將臉貼在無末常用的一件舊毛氈上。舊毛氈有半夏熟悉的味道,那是那個男人特有的陽剛味。半夏閉上眼睛,默默地感受著他的氣息,心裡踏實了許多。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成親沒多久,她卻已經把他放到心裡,拿不走放不下,有他的地方就有溫暖就有踏實,便有家。沒有了他,心裡便缺了一塊,家便不再是家。聞著熟悉的味道,半夏大腦漸漸迷糊起來,慢慢沉入了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因為一聲悠遠的狼嗥聲從夢中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她望了望窗外,天還沒亮呢,無末也沒回來。起身披上衣服下炕,來到窗前,只見上古山如同一塊巨大的陰雲一樣籠罩在窗前。就在這陰雲中,有孤冷的狼嗥聲傳來。半夏皺了下眉頭,上古山的狼成千上萬,它們夜裡自然也會對月嗥叫,可是倒從未聽得這麼真切過。看來眼前這隻狼應該就在這附近,距離望族村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