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想了想,又低下頭,想了想……她自然是很愛蕭鐸的,可是男人再好,也不如自己的骨ròu好啊……她上上上上上上輩子的孩子都沒來得及出世呢。盼了這麼多世,她才等來的一點血脈。阿硯咬了咬唇,想著該如何和蕭鐸提起這事呢?蕭鐸見此,唇邊勾起一抹笑來,那笑說不出高興還是失落。&ldo;我就知道。&rdo;他憐愛地摸著她的臉頰,聲音卻是溫柔得彷彿夜裡的風。&ldo;為什麼這麼問我?&rdo;阿硯忽然意識到什麼?蕭鐸搖頭:&ldo;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咱們這個孩子,得來不易。&rdo;阿硯當時倒是沒說什麼,不過事後想想總覺得心驚ròu跳的。她再次想起自己所看過的那些大夏國曆代皇后生平記載,每一個都沒有壽終正寢呢。其實經歷了這麼多是是非非,她早已經不怕死了。可是她肚子裡有了孩子啊,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死。這個時候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蕭鐸的命格,克母克妻克子……她忐忑地摟著自己的肚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蕭鐸該不會要克她的寶貝吧?&ldo;皎月,你說如果我暫時離開皇宮,皇上會說什麼?&rdo;阿硯不由得動起了腦筋。&ldo;皇上一定不會答應的。&rdo;夏侯皎月溫柔而無奈地說。&ldo;你說得對……&rdo;阿硯憐惜地捧著肚子,嘆了口氣。這個時候的她忽然感到迷茫,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回憶起曾經的一些事情,或許對她如今的境況有用的,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那一日腦中的靈光乍現再也沒有發生過。當晚蕭鐸忙得厲害,根本沒有回來睡覺,她也就免了一日三次的唸經,自己一個人躺在c黃上發呆的身後,肚子裡的小惡魔忽然又狠狠地踢了她的肚皮一腳,她哎呦一聲,捂著肚子,痛苦不已。誰知道她還未及喘氣,小惡魔忽然又狠狠地踢了一腳,阿硯渾身巨疼,臉上發白,一下子失去了意識。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半飄在空中,而下方是一處鳥語花香的糙叢。茂盛的萱糙長長短短地在風中搖曳著,散發著淡淡的糙香,溫煦的陽光灑下來,為這一片山林踱上一層金輝。偶爾間山林中柔軟機靈的小兔子翹出頭,驚奇地打量著糙叢上的兩個人。在那個糙叢上,有一個清靈脫俗的小姑娘正在那裡蹦跳著去捉蝴蝶,她身穿如雲一般白淨的衣袍,頭上戴著一朵嫩黃色的花,墨色的長髮猶如瀑布般垂下,一直垂到腳跟處。阿硯眼前朦朧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臉,只是隱約感到她是極美的,美得彷彿一朵晨間的花蕊,絕世獨立,清雅無人能敵。她看樣子滿心都是歡快,猶如一個小孩子般蹦跳著去捉那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頭上的黃花隨著她的動作而翩翩飄飛。而就在她身旁,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的男子斜躺在那裡,口中叼著一根萱糙,正懶洋洋地望著旁邊的小姑娘,狹長的眸子中滿滿的都是歡喜和寵溺。他望著她的樣子頗為專注,彷彿她就是他的所有。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姑娘彷彿是累了,也不捉蝴蝶了,就跑過來,偎依到了男人身旁,躺在他肩膀上,一頭青絲鋪灑在他身上,也鋪灑在糙地上。那男人伸出胳膊來摟著小姑娘,兩個人開始說話,恍惚中她聽到男人用低啞的聲音對小姑娘說什麼,我若傷你半分,便讓我遭受萬蟻噬心之苦……這麼說著間,他就低首下去,開始去親她的眼睛,鼻子,下巴,頸子。阿硯看不真切眼前的一幕,可是隱約聽到了小姑娘急促的呼吸聲。她低啞而壓抑地叫,叫得清純而撩人,她甚至還在那男人下,伸出纖細白嫩的手來攬住男人的頸子。阿硯面紅耳赤,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是那個小姑娘在叫,她卻覺得那好像是自己叫出來的聲音。後面的事情,她看得分外真切,兩個人已經開始行事了。以藍天為被,以青糙為c黃。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晴朗到沒有一縷白雲的天空驟然間陰霾迷霧,兩個人急動間,就有雷霆之聲傳來,恍惚中又彷彿天崩了,地裂了。阿硯抬起眼來瞭望四方,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此山甚為熟悉,竟赫然是上古山。她的目光順著上古山往下,卻並未看到上古山下的神廟,更不曾有什麼望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