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時候,肚子裡的小傢伙狠狠地抬起腳來,隔著肚皮踢了他爹一腳。蕭鐸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震撼:&ldo;他踢我了呢?&rdo;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品味著剛才被踢的那種力道感:&ldo;小傢伙真有勁。&rdo;阿硯吃著芝麻糕的嘴巴頓時僵在那裡了。不是說父子沒有隔夜仇嗎?都這麼久不見了,小傢伙看來還是不喜歡這個當爹的啊!蕭鐸陪著阿硯半響,最後親自伺候阿硯躺在c黃上睡去。待到她睡去後,他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她的睡顏半響,才緩慢地伸出手來,試探著摸了摸她的臉頰,又低下頭來,親了親她的眼睛和額頭。熟悉的溫度和觸感,這是他的阿硯。她雖然離開了自己很久,可是到底回來了。他的唇在貼著她的額頭時,有一種輕微的戰慄感。微微閉上眸子,他滿足地鬆了口氣。當他躡手躡腳地走出馬車,並跳下去後,孟漢等人已經恭敬地圍了上來。&ldo;霍啟根,人在哪裡?&rdo;走出馬車的他,已經不復剛才的溫柔模樣,整個人眉眼間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意。當蕭鐸提起霍啟根的時候,之前的溫柔已經消失殆盡,猶如酷冷寒風瞬間席捲了江南溫柔鄉,他黑眸中的凌厲殺意幾乎讓周圍的人俱都是一驚。孟漢恭敬地低著頭,戰戰兢兢地道:&ldo;啟稟皇上,已,已經捉住了!&rdo;他就說嘛,這位皇上大人因為皇后的離開已經這麼些日子茶飯不思了,好不容易找到皇后,他竟然如同沒事人一般?這是不可能的。他就明白,在皇上那看似平靜溫柔的俊美面孔下,早已經是波濤駭浪翻湧了吧。蕭鐸眯起眸子,淡聲吩咐道:&ldo;帶到驛站裡去。&rdo;說著這個,他回首看了眼那特地為阿硯打造的大馬車,低聲道:&ldo;不許聲張,不能讓皇后知道。&rdo;孟漢低頭,恭聲道:&ldo;是。&rdo;蕭鐸邁進了驛站的院子,一進去就看到了赫然站在眾多皇家侍衛之間的男子。那個男人長得身形頗高,眉眼普通,普通到好像你走在路上,每每都能遇到一兩個像他這樣的人。甚至於你看過之後,閉上眼睛,很難想起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蕭鐸皺起了眉頭,他銳利的視線盯著這個霍啟根審視。他總覺得,這個人不但詭異,而且好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見過這個人?蕭鐸微抿起薄唇,撩起尊貴華麗的龍袍袍角,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霍啟根面前,未曾言語時,唇邊已經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ldo;霍啟根?&rdo;霍啟根從蕭鐸的穿著上,顯然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來,他望著蕭鐸,神態間是恭敬卻不失傲氣的:&ldo;皇上?&rdo;蕭鐸聽他這言語,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自己一定見過這個人。&ldo;說吧,你到底是誰?拐走朕的皇后,有何目的?&rdo;霍啟根聽聞這話,不由笑了,濃眉間便帶出了幾分英氣。&ldo;皇上,這話開始有些不對呢,顧硯是小民沒有過門的妻子,小民恰好遇到了,便帶著她離開,又何來拐賣一說。&rdo;他這話一出,周圍的孟漢頓時臉色變了,腰間長劍幾乎就要拔出。現在他有劍了,自從皇后離開後,離開他多日的劍終於回來了。蕭鐸聽他這麼說,不免仰首冷笑,笑得居高臨下滿目鄙夷:&ldo;你的未婚妻?霍啟根,你好大的膽子,犯下滔天大罪,竟然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rdo;蕭鐸平日裡不怒也就罷了,如今怒意充斥在狹長的眉眼間,整個人輻射出冰寒的煞氣,那是彷彿黑暗籠罩住天空的壓抑感。當蕭鐸生氣的時候,所有的人臉色都有些變了,他們感到周身那種狂傲而無法直視的壓迫感,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可是霍啟根卻絲毫不懼的樣子。霍啟根鎮定自若地望著蕭鐸,綻唇笑了下,笑得樸實,就如同鄉間最普通的農人般。&ldo;皇上,光生氣是沒有用的,我們總該搞清楚,顧硯到底該是你的皇后,還是我的未婚妻。&rdo;孟漢聽此話,劍已經拔出,周圍眾位皇家侍衛紛紛圍上,只等蕭鐸一個眼神,他們就過去將這個大膽刁民碎屍萬段。不過蕭鐸怒極反笑,冷盯著霍啟根,陰聲道:&ldo;當日你霍家雖曾和朕的皇后有過婚約,不過已經在村中里正並霍家顧家諸人見證下,退還了彩禮,並解除了婚約,白紙黑字,這都是有證據的,怎麼,要反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