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解藥,停止h這一段請自行想象,我閃先。)&ldo;朕命人種了許多茉莉,方入六月,大團大團的白茉莉便會開滿整個皇宮,到處都是瑩瑩若雪的白,如此,你可會喜歡?&rdo;夜風冰冷徹骨,小心翼翼地拂過他蒼白容顏,細長的眉糾結成讓人心疼的形狀,漆黑雙目中浮著淡淡溼氣,朦朦朧朧中隱匿著細小的悲傷與乞求,他緊抿著唇,彷彿又回到多年前的夏夜,那個彆扭卻喜歡故作深沉的小小男子漢,努力地想要保護些什麼,又努力地失去了許多,不能回頭,因為早已沒有退路。&ldo;全國各地進貢的上等花茶都堆放在玉華殿裡,木樨、茉莉、玫瑰、薔薇、蕙蘭、蓮桔、梔子、梅花樣樣都有,阿九,你‐‐‐‐不回去嘗一嘗麼?&rdo;月光一點點黯下去,全然收攏在狹小的雲fèng之中,仍然可以看清楚她凌亂的衣襟和強忍的淚水,彷彿一切就在昨天,閉上眼便可看到他缺牙時說話漏風的尷尬與窘迫。但眼前清冷瘦削的少年,真的是他麼?淚水糊了眼睛,她看不真切。&ldo;今年中秋,你不想同朕一起過節麼?&rdo;服下解藥後,陸非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血色,正倚著門柱,抬頭望著沒有星光的夜幕,始終是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隨時都要轉身離開,比風更難以捕捉。東方泛起魚肚白,黎明破曉,只在一瞬。&ldo;我不回去,死都不要再進宮。&rdo;她的聲音很輕,溫柔得像是在說&ldo;來,襲遠,我們回家。&rdo;內容卻似一根刺,狠狠扎進他心裡,鮮血淋漓,滿目瘡痍,從此日夜折磨,永遠沒有結束的一日。他極力剋制,卻掩不住輕輕抽動的嘴角和心尖上的陣陣絞痛,有那樣一個短暫的瞬間,他想上前去,毀了她,手中利劍穿過她單薄的身體,如此她便能永遠永遠安靜地待在他身邊,乖乖倚在他懷中,聽他沉積了那麼多年的話。但是,他怎麼捨得。捨得所有人,捨不得她。&ldo;朕可以把陸非然就地撕碎了。&rdo;&ldo;那就連同我一起撕了好了。&rdo;細微聲響,仿若囈語。卻是針尖對麥芒的相互傷害,遍體鱗傷,不死不休。陸非然卻似置身事外,一臉輕鬆戲虐,&ldo;百步之內取人性命的功夫陸某還是有的,皇上如今離陸某也不過五十步而已。&rdo;攥緊的拳頭又捏緊幾分,修長的手指握得發白,襲遠將目光放柔,上前一步,深鎖住她遮掩在碎髮之下的容顏,&ldo;你‐‐‐‐當真不願留下來陪我了麼?阿九。&rdo;&ldo;襲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這樣不好麼?&rdo;&ldo;休想。&rdo;襲遠斬釘截鐵地拒絕,眼中竟有一股濃濃的恨意,&ldo;你休想從朕手中逃開。&rdo;&ldo;何必呢?何必如此執著?為何一定要走到這一步,我最不願,最不願……&rdo;她閉上眼,將溢位的淚逼進眼眶。忽地指尖一暖,是陸非然拄著劍走過來,牽起她的手,&ldo;不早了,陸某和人質還要趕路,恕不奉陪。&rdo;語畢,拖著莫寒的手便向前走去。侍衛也在襲遠的示意下自動讓出了一條小道。&ldo;終有一天,你會乖乖回朕身邊。&rdo;急行的腳步頓了頓,她並未回頭,只垂下眼瞼,細聲卻異常堅定地留下一句讓他幾近瘋狂的話,便匆匆離去,絲毫留戀也無。她說:&ldo;除非死。&rdo;晨曦初顯,天光大亮。暖暖的陽光灑在肩上,溫暖了在暗夜裡冰涼冷徹的身子。身後早已沒有人煙,但陸非然仍舊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著。驀然間他回首,日光流落在面龐,俊逸非凡,他笑著看她,視線落在他們交纏的手上,低低道:&ldo;執子之手,將子拖走。&rdo;中秋中秋,江陵。臨近中午,作為大齊水陸交通中心的江陵城已然是一片熱鬧繁華,路邊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新出爐的包子冒著騰騰的熱氣,還有各色零碎小吃,惹人垂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男一女緩步徐行,那男子一身白色儒衫,手搖一把精緻火葵扇,精緻小巧的臉蛋上嵌著一雙靈動的眸子,長相雖略顯女氣卻仍是一派風流氣韻,令往來女子頻頻側目,只道是誰家公子竟生得如此俊美,讓人好生羨慕。但看那身後略高一些的紫衫女俠,雖年青美貌卻是一身下流做派,連手中長劍都不若旁人似的掛在腰間,而是徑直拖在身後,發出一陣擾人的刮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