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高闊的天空掛滿著星斗,於冷乾冷的寒氣,凍的星星也直僵著眼。落落餘輝潑灑在肩上,流瀉成清冷朦朧的薄紗。寂寥的街道,滾滾向前的車軲轆聲戛然而止,王府正門就在眼前,小廝將馬車停在兩座大石獅之間,跳下車,恭恭敬敬地稟告,半晌都未聽得馬車內有半點響動,於是撞著膽子再請王爺下車,甫一抬頭便撞上挑簾子的完顏煦,連忙垂著頭唯唯諾諾地等王爺發落。誰料他低頭只見一排腳印從眼底而過,等了許久,聽腳步聲漸漸遠了才敢抬頭納悶道:&ldo;嘿,剛上車的不還有咱王妃嗎?怎麼一轉眼就沒了?怪了怪了。&rdo;旁邊趕車的馬伕用肘子撞他一下,擠眉弄眼地說道:&ldo;沒看見呢!是給咱王爺抱下車的,你說王爺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這可不想著房裡的人嘛!小別勝新婚,你小子還沒成親呢,等你有了女人就明白了,這大晚上的,主房可不得消停!&rdo;從暖暖的貂裘中探出頭來,她仰頭看著完顏煦繃得緊緊的臉一陣壞笑,心想他當真是經不起撩撥,在馬車上趁著黑燈瞎火的當口,她在他身上胡亂揩油,真槓上了,卻又已到府門口,她衣衫不整,完顏煦看她收拾得煩了,便用披風將她一裹,打橫抱著下了車。&ldo;回房看本王怎麼收拾你!&rdo;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眼中卻溢位笑意,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往上一提,顛得她不禁驚呼,於是腳步更加快,皮靴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引出&ldo;咯吱、咯吱&rdo;的聲響,他便又不敢走太快,怕雪地打滑,摔傷了懷裡兀自得意的丫頭。莫寒略微垂頭,目光恰恰落在完顏煦泛著青澀鬍渣的下顎,心中酸澀,伸手撫過較半年前更加消瘦臉頰,來來回回,以敏感的指腹感受被風沙磨礪的肌膚。&ldo;都瘦了,前幾年在家裡可都白養了,辛苦我每天勸你喝湯,現今全然痩回來了。&rdo;一腳踹開精緻的紅漆雕花木門,完顏煦埋首同兩人身上繁雜的衣物作戰。&ldo;難不成你希望你男人是個大胖子?&rdo;&ldo;白白胖胖的枕著才舒服……&rdo;莫寒嘟囔著幫完顏煦解開她身上無以計數的衣結環扣,&ldo;誰讓你身上那一根一根的骨頭老硌我,抱著多不舒服!&rdo;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響頓時停住,他抬頭,恍然大悟,頃刻間便換上一副黃世仁般的醜惡嘴臉,露出八顆白森森的牙,吐著磣人的字句,&ldo;以往全當你心疼本王,現如今才明白,你就是個養不親的白眼狼,鬧了半天還是給自己辦事呢!&rdo;莫寒絲毫不懼,仰起頭貼近他,齜牙咧嘴地露出不輕易示人的小虎牙,裝模作樣地說:&ldo;瞧瞧咱這大狼牙,王爺要試試麼?&rdo;&ldo;試,當然要試!&rdo;說話間,已將外裙拋得老遠,雍容華貴的宮裝在空中轉個圈,隨後以十分淫蕩的姿態落在微敞的門後,&ldo;本王肩上現今還留著你的牙印呢!&rdo;&ldo;哪呢?我看看。&rdo;說著便要去扒完顏煦的衣服,而那男人亦是擺出一副任君採攫的模樣,兩手一攤,橫倒在c黃上。莫寒坐在完顏煦腰上,賊眉鼠眼地低頭一件一件脫美男的衣服,終於輪到薄薄的內襯,為了成就在腦中意淫已久的翻身農奴把歌唱計劃,她雙手向反方向使力,頗具氣魄地&ldo;叱啦&rdo;一聲毀壞身下男人的最後一道防線。沒有預想的場面,他有些不耐地睜開了眼,卻被眼前景象震得一愣,他坐直身子,怔忡許久,方開口問道:&ldo;怎麼哭了?&rdo;這一問,前刻還在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淚珠便被牽扯得悉數墜下,滴落在蜜色肌膚上,滑過堅實的肌ròu與新添的傷痕,帶著她的溫度。抬手圈住他脖頸,莫寒枕在他肩上,抽抽噎噎地哭得愈發厲害,嘴裡還琳琳亂亂地說些誰都聽不懂的話。&ldo;是我沒用,什麼都幫不了你。來之前應該先研究冷兵器戰鬥的,還要把現代火藥製法統統學會,嗯,還有西醫什麼的,都要學……&rdo;習慣性略去她囈語般的言辭,他撿了重要的聽,輕拍她背脊,不自覺地彎起唇角,掛上暖暖的笑意,&ldo;好了好了,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以後我小心些就是了。哭什麼呢,你已做得夠好,宮裡宮外無人不讚你賢惠,母后亦不再cha手咱家的事情,你已為我受了諸多委屈,我還求什麼呢?難道真讓你穿著鎧甲隨我出征?你要有那本事,我可就慘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