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覺得韓修文的話不妥。除了肖憐兒。一旦否認了韓修文的人品之後。她絕不認為他會為若水道君著想。看到北辰殿弟子圍著天樞殿五里左右的距離陸續埋下陣旗,陣法一成,一圈霧氣像牆一樣豎起,將天樞殿掩藏起來。肖憐兒心裡不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座陣像座囚牢,將師尊困在了裡面。看到清風長老臉上的欣慰之意,只得把這層不安藏在了心裡。回到搖光殿。肖憐兒還是忍不住問了:&ldo;師傅,掌教道君在天樞殿外設的是什麼陣法啊?&rdo;&ldo;囚龍陣。&rdo;三個字入耳,肖憐兒面色大變。&ldo;掌教曾是若水道君的大弟子。絕對沒有不尊若水道君之意。唯有此大陣,才能阻止元嬰修士驚擾天樞殿的清靜。&rdo;清風長老好笑地望著她,&ldo;怎麼突然問起這個?&rdo;肖憐兒低下頭,眼睛不自覺地紅了:&ldo;今天去宗務殿留本命玉牌。看到天樞殿下空無一人,覺得若水道君好孤單。&rdo;&ldo;只餘百年左右的壽元,強行進階化神,太難。&rdo;清風長老思及自身,還有三百多年壽元,還沒達到元嬰後期修為,臉上不免也顯露出淡淡的傷感之色。&ldo;師傅,弟子想下山去尋找增元丹的材料!&rdo;肖憐兒再不猶豫。眼見就要入冬,離道魔兩門明年不到一年時間,韓修文不可能離開元道宗。不如下山尋找材料,爭取早日結丹。&ldo;你才回宗門兩天!等過了年再下山吧。&rdo;清風長老心裡感動,有些捨不得。見肖憐兒還想爭,清風長老嘆道:&ldo;年年拍賣會,一旦出現增元丹的材料,宗門都會想方設法留下。怎麼也比你像無頭蒼蠅似的尋找強。聽師傅的話。&rdo;肖憐兒心裡浮起了別的念頭。告別清風,笑眯眯地去找二師兄應春山。……易輕塵的本命玉牌安靜的躺在天樞殿的地上。囚龍陣起時,玉牌飄向了殿內的丹室,落在一隻蒼老的手中。……神識入陣褐色的面板佈滿了深色的老人斑,摸上去像粗糙的紙。粗大的青色筋絡從手臂上凸現出來。這是雙一看就是年邁老人的手。撫摸玉牌,指尖傳來光滑柔潤的觸覺。&ldo;輕塵吶。&rdo;丹室中,若水道君乾癟的臉上露出痛惜之色。天樞殿外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裡。魔門符術融破防禦護罩扔下來的本命玉牌竟然是易輕塵的。若水道君分出一縷神識隱入了玉牌。他拿出一隻玉盒開啟,露出一隻土黃色的甲蟲。撫摸著甲蟲,若水道君眼神戲謔:&ldo;老友,老夫和輕塵都只能指望你了。&rdo;深夜,囚龍陣外靜寂無人處,清風長老神色複雜地望著天樞殿,指尖在眉心一點,取出米粒大小的黃色精元。攤開手,土黃色的甲蟲在他掌心爬來爬去,黃色精元沒入甲蟲體內:&ldo;帶我去。&rdo;甲蟲飛落地面,倏地鑽進了霧氣中。清風長老闔上雙眼,神識控制著甲蟲,靈巧地在陣中行走。濃密的霧氣於它絲毫沒有影響。甲蟲走走停停,東繞西轉,費了一個時辰才穿過囚龍陣。過了囚龍陣,甲蟲裡的精元飛了出來,幻為清風的虛影,飄向了天樞殿。……應春山好笑地望著肖憐兒:&ldo;師妹要和我手談陣法?&rdo;他專攻陣法已有百年。除了師尊,只有閉關結嬰的大師兄花遠才有這膽量和自己切磋。肖憐兒卻找上門來,聲稱要和他手談陣法。應春山又好氣又好笑。&ldo;二師兄,小妹今天看到一陣。你專修陣法,也不見得能破。&rdo;肖憐兒說著伸手一彈。兩人之間顯露出一塊透明的桌面。小小的陣旗按照不同的方位落下,片刻間,一座立體的陣法呈現在應春山面前。遠看像一圈霧氣凝成的高牆。霧氣中八十一條大龍穿梭遊動。&ldo;囚龍陣?&rdo;應春山彈出數枚陣旗。看著那是那座陣,又被應春山的陣旗分成了八十一個區。每個區都是單獨的一座小陣。首尾相銜接,大龍隱入霧中。&ldo;師兄高明。&rdo;肖憐兒憑著前世的經驗只能依樣畫葫蘆弄個大概。眼見應春山完善陣法,心裡對這座囚龍陣又多了幾分認識。&ldo;我今天看到掌教道君領著北辰殿弟子佈陣。我記得藏書閣典籍中記有記載。這座囚龍陣是建宗的老祖宗從上仙界遺蹟中尋到的。是咱們元道宗鎮山寶貝之一。看弟子們埋陣旗的方位手法,記了一些。沒想到師兄對此陣也有研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