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喜歡殺戮。認你為主君,是佩服你的雄心壯志,所以願意為你效力,平息仙界之亂。在我心裡,你是英雄,是明主……我視尚城他們為兄弟,視你為主君。&rdo;耀日鬆開了手,指著她:&ldo;你不明白我的心意麼?&rdo;肖憐兒慢慢曲膝,單膝跪在了他身前:&ldo;主君若要征服鳩摩,肖憐兒願再為主君效力。&rdo;耀日捏住她的雙臂將她提了起來,一字一句說道:&ldo;我不需要一個神將。我已經娶了你,哪怕是你的殘魂散魄,不會人言不會思索的虛像。仙界眾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我娶了暮紫,你便是我耀日的夫人!&rdo;所以,我才會說,我不是暮紫,你認錯人了。肖憐兒知道耀日怒了。可她沒有辦法做那個忠心的暮紫,沒辦法做他的女人。&ldo;對不起。您就當暮紫那日死了,沒有重生。&rdo;耀日再一次鬆了手,偏頭望向原野:&ldo;你已經回來了。&rdo;流煙之過&ldo;你已經回來了。&rdo;耀日看著青糙萋萋間那一精精飄蕩的柔弱花朵,再一次說道。他知道她總有一天會聚齊魂魄重生。他用她的殘魂散魄重塑她的身影,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向仙界宣告,他耀日的夫人是昔日座下第一神將暮紫。她回來了嗎?那些記憶和眼前的男子已經變得陌生了。那時候的耀日城建在藍鳶糙原上,城牆沒有這樣高大厚實,城門外也沒有十八神將石道。耀日的行宮後面有座很大的花園,不過,那時候不叫天神花園,只是她的藥圃和丹房所在。是她踏遍仙界移來大量靈糙果樹,日以繼夜勤奮研習丹術,提升隊伍的修為。那時候出征,耀日騎著他的朱雀永歌,和所有神將一起,有說有笑。今日再看,耀日已儼然如帝王。出個城門也是九頭黃金獅鷲拉的宮車,華貴如宮殿。那時候,聽到白澤說,只有自己能為耀日擋命化劫。她縱然心甘情願,義無反顧,卻也盼耀日能說一句,不行。他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立誓,他會迎娶神將暮紫為自己的夫人。不管多長時間,他都會等到她重生迴歸。駱駝穿不過針眼。女人的心眼,有時候比針眼還小。暮紫不是下仙界缺了魂魄少根筋的易輕塵。也不是失了記憶只能伏低做小,不知道何時才能強大的肖憐兒。第一神將的名,焉是虛得的。她比耀日更瞭解他的心。耀日不是不愛她,娶一魂二魄的木頭女人為夫人,等了她幾萬年。也算深愛了吧。然而那一刻他的許諾,將她心裡對他最後一絲柔情也剔除掉了。仰慕與感動僅限於他作為主君的所為罷了。他是將,她只是他麾下計程車兵。將令一出,她可以為他犧牲性命,卻沒辦法連她的心也犧牲掉。他立誓娶她,許她與他並肩分享榮光。她一點也不感動,自然不會答應。當日她一口回絕。耀日知道時機成熟,他會扔下那一魂二魄任自己找回。他怕她重返仙界後拒絕,所以一意孤行造成既定事實。他在賭,賭他等自己幾萬年,自己會感動,去他身邊做他的夫人。他不該賭的。&ldo;流煙刀可以還給我嗎?&rdo;聽她討要流煙,耀日露出了笑容,遞給了她。流煙刀上的紫獅興奮地躍了出來,親呢地蹭著肖憐兒:&ldo;暮紫大人!&rdo;肖憐兒撫摸著刀上的紫獅刻痕,流煙舒服地直眯眼睛:&ldo;大人,我好想你。&rdo;耀日輕輕鬆了口氣:&ldo;暮紫,白澤早算著你這一百年內定會回來。尚城他們早存下了百年美酒等你痛飲。&rdo;就是這把刀,破土離地時,放出萬丈紫焰將易家幾百口人焚為飛灰。肖憐兒想起了若水道君給她打製的紫焰大刀。想起自己記憶不全時,凝紫火為刀殺上天穹峰。她少了記憶,下仙界重生兩世卻偏愛這樣的紫焰大刀。流煙像她身體的一部份,是她的親人,她的骨血。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也從來沒忘記過流煙。她的食指中指一胼,快速在刀身划動。&ldo;暮紫!&rdo;&ldo;大人!&rdo;耀日與流煙同時驚叫起來。刀上精血所凝的符陣已解,紫獅流煙的獅魂從刀中脫離而出。凝成尺餘大的捲毛小獅浮在她面前。晶瑩的眼睛流露出無限的惶恐,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ldo;你,你不要我了嗎?&rdo;肖憐兒輕聲說道:&ldo;流煙,我已經解除了你我之間的契約。從此,你不再是我的刀靈。你轉世投胎去吧。日後修煉成仙也罷,另尋主人也罷。你自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