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書?是玥兒寫給輕離的休夫書?楚離歌一雙眸子湧上的是滿滿的驚異之色,隨即輕輕的笑了,笑的輕輕的,柔柔的,暖暖的,無聲的。原來玥兒是不喜歡輕離的,還好……還好……楚離歌似於鬆了一口氣一般,扔下那休書,看了c黃上睡死了的秦茗玥一眼,剛要離開,忽然神色一動,停住腳步,連忙又撿起地上那剛剛扔掉的休書,拿了它湊近鼻息間去聞,只是一瞬間本是帶笑的容顏筱然一變。猛的拿開,再去聞,然後雙眼死死的盯住那張紙,紙上娟筆的字跡,確實是左相府四小姐的,但是……但是天生時筆墨敏感,同樣擅長仿造別人字跡的楚離歌來說,那字總感覺不是出自她之手。一種從心裡生出的感覺,玥兒的字跡即使在左相府偽裝了廢材的摸樣,歪扭不整潔,娟秀不現範,但還是不難從中找出飄逸瀟灑的感覺來,那是屬於一個人的本色,怎麼變也變不了,但這張紙上的字,沒有那種飄逸之感,有的只是刻意的偽造和刻意的模仿。但是他的模仿太好,或者可以說就是天生的本事,若不是他自小就擅於模仿,這樣模仿中的絕頂高手,足可以以假亂真。任誰也看不出來。拿著紙張再細細的品看,再湊近去聞,紙張上果然有一絲特有的味道,清冷、迷惑、還帶著那麼一絲特有的沁香,面色再次一變。怎麼會在這張紙上有那個人的味道,那個幾年前他遇到的那個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只要是接近他的人,那種味道怕是會記憶終生。心底突的一涼,不敢去想……微微的轉過頭,看著紅羅暖帳裡熟睡的人兒,難道玥兒也認識他?手一抖,那紙休夫書再次的滑落,楚離歌的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一張俊顏突然變的慘白。雙眸緊緊的看著地上的那紙休書,似乎整個人被定住了一般,許久,目光轉向簾帳內熟睡的人兒,艱難的抬步走了過去。輕輕的顫拌著手撩開簾帳,看著那承恩雨露後嬌美的容顏,小臉未褪的紅潮,俊顏漸漸的暖了下來,微微傾身,伸手撫著那嬌美的小臉,一雙俊眸忽然變得沉靜,幽深若碧湖,指尖滑過那些被他烙印在那一具嬌軀上的紅痕,微微咬了一下唇,輕聲堅定的道:&ldo;不管你認識不認識他,和他是什麼關係,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rdo;&ldo;即使他是天下第一人,我也不準。&rdo;似乎是對秦茗玥說,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然後輕輕的放下簾帳,掃視了一圈大紅的新房和那又被他扔在地上的休夫書一眼,足尖輕點,瞬間消失了身影。窗子輕輕的開啟,再被輕輕的關上,迤邐暖味的氣息依然猶在,紅羅帳裡,秦茗明昏睡的死死,這一翻的變化自然是不知道。太陽在東方微微露出半個頭的時候,楚輕離緩步進了茗玥閣。紫衣玉帶,俊美的容顏桂著一絲微微的疲憊之色,顯然是一宿未曾睡好。一路走來,翩翩的身影,俊逸飄灑,儘管眉眼間有些疲色,但依然不損壞他的美感。新房外,楚輕離停住了腳步,一雙俊眸靜靜的看著緊緊關著的門,抿唇猶豫了半響,伸手推開了門,房間凌亂的樣子讓他微微一愣。紅燭燃盡,桌子上酒杯滾倒著,盤子裡的糕點灑在桌子上,地上是大紅的嫁衣,還有女子的貼身衣物,鳳冠滾落的珠子,還有那一張昨日他看過的休夫書……整個房間,瀰漫著各種的香氣,酒香、脂粉香、淡淡的冷梅香、淡淡的雪蓮清香,最濃的就是那迤邐奢靡的幽香,面色筱然一變,楚輕離幾步走到了c黃前。手顫拌的掀開了簾帳,當看清c黃上睡死般的秦茗玥,那迤邐奢靡的幽香更是濃郁,面色再次一變,伸手扯開了錦被,斑斑吻痕的嬌軀一覽無餘……身子猛然的後退了兩步,一張俊顏慘白如紙,如玉的手拽著紅羅帳,這翻情景,任何一個人都能猜到在這張大c黃上曾經發生過了什麼。拽著簾帳的手有些抖,身子也輕顫著,似乎站不穩一般,但偏偏的支撐著,目光看著c黃上的人,被揉虐過後的嬌軀斑斑吻痕,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整的肌膚,但是一點兒也不見頹敗,相反似乎是綻開的雪梅,整個身子泛著淡淡光暈,一張小臉,似乎尤掛著未退的淚痕,唇瓣粉紅水嫩,眉眼染著歡愛後的風情,似乎很是疲憊,似乎沉浸在了難以解脫的夢鄉。楚輕離怔怔的看著,俊顏更是慘白,緊緊的拽著簾帳的手,骨節幾乎都白了,一把扔了手中的簾帳,再次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整個身子撞在了不遠處的那張糕點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杯難以承受突然來的晃動,滾了幾滾,滾落到地上,應聲而碎,清脆的響聲依然沒有震醒靠著桌子的人,也沒有震醒那紅羅帳內睡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