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醒,還有些睡眼惺忪,倚在母親懷中,有些懶懶的。月華冷眼看著子鈺給他擦口水抹臉,面上全是濃濃的溫暖笑意,忽有些煩悶,跳下了床。子鈺忙道,“怎麼了,月兒?”月華小臉一揚,“我要出去。”子鈺有些不知所措,此時懷中的祉昇卻也掙動起來,子鈺忙又哄了一時,月華見了,更加煩悶,抬腳就要走。卻不料祉昇掙著朝她伸出小手,臉上笑開,“姐姐……”時間一晃,又到了年末。這日清晨,子鈺帶著祉昇,照例去給鄭氏請安。鄭氏歪在內室的貴妃榻子上,聽到外間子鈺的聲氣,忙喚耀紅,“快讓他們進來。”一掀簾子,祉昇搖晃著小身子跑了進來,先給鄭氏行個禮,見她笑吟吟的向自己伸出手,忙撲到她懷中,“母妃……”鄭氏笑抱起他,看他小臉凍得有些紅,抬頭對子鈺嗔道,“天這般冷,不是說了不用你們天天來,把孩子凍壞了怎麼辦?”子鈺從耀紅手中接過茶,剛要說話,鄭氏懷中的祉昇早揚起小臉,奶聲奶氣道,“孃親說,來給母妃請安,是兒子應盡的孝道,颳風下雨,兒子都要來!”鄭氏聞言,早笑成了花,摸著他小腦袋,“昇兒真是懂事,待會兒母妃讓耀紅姐姐給你拿牛乳抱螺吃,好不好?”祉昇眼睛立時亮了,轉首看向他孃親,子鈺笑著搖頭,“娘娘,您要把他慣壞了。”鄭氏看祉昇暗下眼睛,裝作板臉,“怕什麼,你娘不給,我給!”說著喚耀紅進來,帶他出去。祉昇一陣雀躍,小嘴溼嗒嗒印上鄭氏的臉,跳下來,跑到自己孃親那,也親了一口,見子鈺沒有再攔,方跟著耀紅出去。祉昇走後,鄭氏閒話了幾句,嘆息道,“昇兒都快兩歲了,你這位子,還沒有確定,我實有些對不住你。”子鈺聞言,忙站起身,“娘娘快別這樣說,各有各的難處,我懂。”鄭氏又嘆一口,欲言又止,半晌方道,“王爺的性子,哎!”子鈺不再做聲,這一年半載,青廷去錚錚房內也頗多,雖不能與她相比,但整個府內,除了她,也就是錚錚最為得寵了,子鈺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說實話,他一直拖著她的位份,她心裡,不能不說沒有芥蒂,可,自己一無父母,二無靠山,又能怎樣呢?去求他麼?於她的性格秉性,是斷斷不會的,到不是因為多清高,而是,既然求了也沒用,又何必自取其辱呢?當下強作一絲笑,“妾身到讓娘娘替我擔憂了,我無事,真的,好歹我還是有月華和昇兒的。”鄭氏看向她,平靜的面上,帶了一點強笑,幾分薄愁,再想她,雖說一直受寵,可現觀青廷所為,也不見怎麼特殊了去,有了兒子,還不能晉位,也夠委屈的。再者那月華,以往命根子一樣的疼著,還不是被搶到了宮裡,一年也見不了幾面,母女情分,薄之又薄。想到這裡,鄭氏拉過她手,輕拍道,“你自己能想通就好,這大府裡的事,好多都是不得已,大半啊,還是得靠自己紓解……”子鈺忙笑道,“有了娘娘的體恤,妾身什麼也不怕了!”錚錚這裡,也自有一番愁苦。她也是一早來給鄭氏請安的,因見到前頭子鈺領了祉昇過去,便拐到旁邊的抄手遊廊裡,稍待一時。侍女晴嫣,有些不忿,“咱們為什麼要等她?”見她不做聲,又道,“便再怎麼巴結,也輪不上她做那側妃。”“胡鬧!”錚錚回過頭,低喝,“也不看看是哪裡,只會亂說!”晴嫣還想再說,但見她面色低沉,是當真動了怒,便硬將話吞到肚中,不再言語。錚錚雖不許晴嫣說,可有些東西,早在心中發了芽。她嫁過來,也有了三四年,一直沒有訊息,不能不急。幾年的王府生活,錚錚發現,以往做閨女時,再多的技藝,再高的心氣,嫁了人,最終都得迴歸到夫君和子嗣這原本最為不屑的女人本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