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連一句實話都沒有的傢伙,我已經寬宏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春風東來忽相過,金樽綠酒生微波”出自李白,歡愉暫,感嘆更暫這一章“回望高城落曉河,長亭窗戶壓微波”出自商隱,人當別,前路叵測,離人難別兩個微波,兩個老李,我都喜歡。新年快樂! 祈福——————————————斗轉參橫一夜霜,夜幕垂垂月半廊———————————這一日皇帝與西南入京諸將打馬球,皇帝領皇宮禁衛,沈驥霍衝領大理戰場回來的將士,雙方都是年輕氣盛、驍勇悍戰之輩,這一場拼殺殺的異常痛快。回到祥雲殿,宮人們稟報衛國夫人已遵旨在書房等候,皇帝不及更衣,先來到書房。初初跪坐在長榻上,正蹙眉看著書案前的海棠畫軸,畫中的情景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好像是在夢裡。“你在西面的時候,朕有一日夢到你,在夢裡面喚朕三郎,還告訴朕說,再不去找你,你便要跟別人走了。”身後響起皇帝的聲音,音色清淡,初初半轉過身子,輕輕欠身。燕賾走到榻前,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問,“今天覺得怎麼樣?”初初頓了一下,答,“很好,孩子很健壯。”抬起頭來看皇帝,兩個人雖離的近,卻都有些看不清對方表情的感覺,她馬上再低下頭。皇帝再摸了摸她的頭髮。走到座前,揮毫寫下一個字,讓她來看,“這一個蓮字,可襯得上你?”他溫柔起來的時候,那一雙眼睛有如清潭裡的水,瞳似墨,初初看著他不能答話。“皇上,”長長的眼睫終究是垂下去,初初道,“我有一事相求。”“說。”“我想把這個孩子生在雲南,不要讓人知道他的母親。”皇帝沒有說什麼,只是問,“然後呢?”然後……那冷冰冰的美人呆了一會,輕輕道,“然後我就回來。”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屋子裡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沉悶地能殺死人。運動後的熱度一點點退去,汗水冷了,從胸膛一直到指尖那裡,皇帝先開口,打破沉悶,“我大概曾經說過,你真的很能讓人掃興。”他的聲音很淡,淡的像浮悠不動的一盞茶水,初初卻覺到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鉗到自己的喉頭,七個多月的身孕,已然月份很大了,時不時就會有喘不上氣的感覺。燕賾接著道,“你明知道我最不能容人欺騙於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很誠懇的語氣,初初喉頭間卻越來越澀重。我本來沒有做錯什麼,她恍惚間在想,可為什麼好像是做錯了,盛初初抬起頭,看向一案之隔對面的男人,想要一個答案。如果說是恨著他也好,心中藏著一把刀,什麼都不怕。如果說是愛著他也好,把什麼都忘了,像前朝的麗妃那樣,安安分分做一個寵妃。年輕的帝王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女子搖搖欲墜,臉蒼白的像一塊冰。“人為什麼要有心?”她最後這麼樣兒問他,然後,陷入昏迷。初初醒過來的時候,聽見外面輕聲細語聲,她呆了一會,辨認出那大概是太醫周宗良的聲音。琥珀色的輕紗低垂,依稀能看見安神香在外面香案的銅鼎裡絲絲吐著煙,銅鏡裡可以看見兩個梳著雙丫髻的侍女低眉斂目地雙手交握站在門口那裡,她們輕輕蹲身,是皇帝進來了。紗幔開啟,皇帝坐到床榻上,摸摸她的手,微一皺眉。“陛下是怎麼知道的?”初初問。“依你的性子,若這個孩子不是朕的,怕死都不會回來。”他沉默了一會,“還有阿驥,若不是已經知曉什麼,定不會放棄。”竟死漏在彼此各自,心有靈犀。“那為什麼還……”大眼睛抬起來,想到那一晚,臉上不由微微發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