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回來?”初初輕輕道,“不會。”皇帝眼睛裡閃過一絲嘲弄,鬆開她,“看,這就是你,小溪。你想哄著我的時候就哄,不想哄的時候連敷衍都嫌多。你和我一樣得自私冷酷。所以,不要試圖讓我一個人揹著那良心債。”他說著鬆開她,接上去剛才的話題,“我好像曾經說過,你我之間每一個機緣,都無法令你愛上我,呵,之於你,我沒有一件事做對過,也對不了。可是最奇妙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我的小溪——奇妙的是你和我,我們總有下一個機緣。阿龜這個孩子是天賜的,還有你的侄子,你總算還有一些母性——不要說都是朕逼的你,實際上你一直都已在選擇!天註定你就是朕的,你就屬於這大元宮,這一生你逃無可逃!”年輕的皇帝說話一向是自信充滿鋒芒,初初曾經不理會他。但此刻那些話像一支支銳利的箭扎到人的心裡,她不自覺間蒼白了臉,竟無法反駁。皇帝看著她問,“你怎麼不說話?呵,因為你說不出。”他邊說邊走過來攬住她的腰,托起美人的頸子讓她看著自己,“朕是愛著你,可是不會因著這個變的軟弱。你也是一樣的。這或許就是我們為什麼這樣迷戀你的原因。”他說完深深地吻住了她,涼絲絲甜蜜的唇,津液一直流到心裡,讓它戰慄,讓它疼痛,也讓它歡愉。因為冊立太子,今年去九陽避暑行宮的日期稍稍推遲了半個月。皇帝帶著裴義和俞鳳臣來到九陽,邵秉烈坐鎮京中。每天都有專人將朝中彙集的奏摺送到九陽,如無例外,皇帝每三天回覆一次,將旨意傳達給京裡。這一天清晨,天剛矇矇亮,也就是卯正時刻,京兆府門口的大鼓就有人“咚咚咚”地敲響起來,兩名衙役連忙過來檢視,只見一個老者,身穿素服麻衣,神情悲憤,正揮舞著鼓槌大力敲打著大鼓。衙役們斥道,“呔那老頭,你有什麼事?府尹還沒有到值,稍後再敲不遲!”原周律有云,“有撾登聞鼓者,……主司即須為受,不即受者,加罪一等。”登聞鼓是百姓直訴的一種重要方式,司法機關必須受理,否則將予以處罰。那老者跪下道,“我要告褫國公周繼盛,縱容其子濫傷人命,害死了我的兒子!”竟然是要告褫國公周繼盛!兩個衙役對視了一眼,“快去稟告大人。”其中一個人道。“是。”周安茹匆匆來到太后所居的仁壽殿,路上碰見撐舡子摘荷花蓮子回來的許知萱和袁繡羅二人。“周婕妤,”“許婕妤,袁良媛,”互相寒暄打了招呼,周安茹道了個惱,自先離去。許、袁二人見她是向著仁壽殿的方向,袁繡羅道,“這位周姐姐,平時從不言語,什麼事讓她這麼匆忙?”許知萱倒是知道一二的,這兩天周繼盛在外宅的私生子酒後攜妓駕車,撞死了幾人,其中一個還是國子監的學生,被那學生的父親敲登聞鼓告到了京兆府,端是一樁醜聞。對繡羅道,“你不是要做蓮子粥荷葉餅麼?”繡羅笑道,“是,咱們這就去吧。”周安茹確是為了此事來找太后。皇帝聽聞了撞人事件之後,很是生氣,只因其間又有周家仗勢壓人強行要與苦主私了的情節,那苦主不甘受欺,方去京兆府敲的登聞鼓。當然,這都是“聽說”,但皇帝確把此事交給中書令邵秉烈徹查,“必要查明事實,給百姓一個交代”,這卻是真的。一件並不算大的事情竟然交給了中書令直接督辦,周家雖貴為國公府,卻是日薄西山一代不如一代,皇帝要拿著他們做筏子,降級或者奪去爵位都不是沒有可能。看著眼前年輕女子憂慮的眼睛,這周安茹生的也是極漂亮,一雙杏仁眼,肌膚勻若凝脂,頭髮又黑又濃密,細細看來,比那蓮貴妃盛初初實也不差多少,任太后皺著眉道,“是你爹讓你來的?”周微瀾出去遊歷,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