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髦語言。但是,這些關她鳥事啊?她無比思念一千三百年的大唐好不好?無關權勢、無關身份,無關一切的一切!而是那——長安城裡略帶泥腥味的潮溼的風,洛陽宮城裡自己殿外一樹一樹如雲堆雪徹的海棠,深藍色夜空下,勾起的簷角上懸著的金黃色的月亮,還有酸甜可口的的醉紅色的櫻桃畢羅、長生粥、金乳酥、玉露團……這是一種鄉愁啊,一種入骨的哀和無力,無聲無息絲絲蔓蔓,藤牽魂絆。一千三百年前的大唐是她的根,則天皇帝則是盛世大唐那片土壤上開出的繁花,長成的青松,在那裡,她雖死猶生。一千三百年之後的北京,武媚則猶如飄萍,無牽無掛無牽無絆,在這裡,她雖生猶死!活的忒他媽沒勁!奮鬥都木個動力。武媚舉頭望明月,閻君道,“陛下,這一千年前後的月亮,並無不同。”“誰說的?”武媚回頭,“長安城可沒有霧霾!”“還有,朕在大唐,那可是出名的美人,到這裡怎麼就成了胖子!”武媚大吼。心裡頭委屈懊喪的不行。“額,”在這個問題上,閻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乾巴巴得道,“陛,陛下還是很美的。”他百忙之中抽空來託夢一趟,為什麼要討論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你不是閻君嗎?”武媚一下子坐起身,兩手按在椅把上咄咄逼人,“你讓這所有的人都改變觀念,以胖為美!!!”“這個……咳,”閻君揮揮袖子,“本君還有事……”“要不然你把我再投生到大唐,隨便什麼初唐、中唐還是晚唐,只要是大唐,不就是一個賭嗎?在哪兒不行。”老婦撒潑,閻君避之不及,頃刻間身軀煙消雲散,只留話音嫋嫋,“陛下,這一世是你必經一劫,勝也罷,敗也罷,你總要走這一遭。本君不會再來了,你好自為之……”丫丫個呸!武媚一下子醒過來,直挺挺坐起身。夜深人靜。一個模糊的黑影站在床前,兩米開外。武媚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抓起床頭的大笨鐘準準得砸到黑影的腦袋上。黑影應聲而倒,“哎喲!”武媚一個大笨鐘砸昏了半夜爬窗戶溜進來行竊的毛賊,方正既慶幸又感到後怕。“該給你裝個防盜網的。”這個毛賊是慣犯,膽大心細,在京城流竄作案一兩年了,憑著藝高人膽大的手藝,屢屢從警察手中溜走。據交代,他從不在一個地方久偷,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次也是半夜閒逛看這家窗戶開著,隨便進來順一把。沒想到就災了。災了就算了,頭還被砸破了,輕度腦震盪。毛賊心裡很委屈,至於嗎,他也沒偷到啥。還有那啥女子啊,氣力這麼大。他哪知道武媚那正憋著一肚子對閻王的恨和鬱呢。“走,哥帶你去看電影。”看出小姑娘最近一向興致不高,陰陰鬱鬱的,方正決定帶她去散散心,壓壓驚。武媚無可無不可,兩個人就去了。方正帶她來的電影院在二環上很高檔的一間,在一家京城很有名的商場裡面。燈光璀璨明亮,穿越到現在,武媚對現代社會入夜後的燈火輝煌很習慣了,她百無聊賴得靠在扶梯上,旁邊逆行的梯子上,兩個打扮時尚摩登的女郎,烈焰紅唇,長髮飄飄,揹著金光閃閃的包包,武媚瞥見她們光溜溜露在外面的纖細雙腿,還是不大適應。好吧,雖然上一世標新立異,武媚承認自己本質上,還是個老古董。唐人開放,動輒露胸,豐腴的肩膀、手臂在夏日裡也只用輕紗披帛,半隱半露。但是這大長腿……即便是在最炎熱的夏日,女人們的裙子裡面也是要穿上襯裙、褻衣(長襯褲)的,怎麼能隨便露呢。方正去換票,武媚買了個可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