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剪著利落的短髮,層次分明,時尚幹練,把陛下飽滿的額頭和鼓鼓的蘋果肌凸顯出來,加上峨眉鳳目,嬌豔的紅唇,和渾然天成的迫人氣場,往那一坐,端像個女王。當你有了相稱的地位,再擺女王範,就不那麼傻逼了,而是自然而然。她如今成了文藝圈和商圈的雙料紅人。繼任張米成為su的副總裁後,因著身後有中影的韓三爺和紀遙兩棵大樹,所有人都在盯著她要做什麼。緊接著在盧浮宮畫展的事又被記者們捕捉鋪傳開來,有人說,韓三爺正是因字識人,發現了武湄的天分。“武總,您只有二十歲,怎麼會一下子創造了這麼多的奇蹟?”資深女記者問。武媚身穿軍綠色羊毛時裝裙,小方領露出漂亮的鎖骨,黑色金屬扣寬腰封。“厚積薄發,我只能說,我們福清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是個好地方。”武媚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秀麗的牙齒。“您在參加選秀的時候對武則天這個人物把握的別具一格,深受知識群體的喜愛,有人說您的書法與這位千古女帝也是神魂頗同。您才只有二十歲,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恐怕很多都還是沉浸在《何以笙簫默》這種純真唯美的愛情的嚮往中,您怎麼會對武則天這個人物有這麼深的見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武媚淡淡道,然後眼中閃過俏皮,“或許,我就是則天皇帝靈魂附體呢?”“哈哈哈,”賓主都很愉快地笑起來。“最後一個問題,”主持人有些字斟句酌小心用詞,“之前傳過您和衛泱先生的戀情,是真的嗎?”衛泱。武媚展齒露出笑容,沒有回答。她的助理魏曉彬上前,主持人亦很有風度地伸出手,“謝謝武總接受我們的採訪。”結束了採訪,武媚帶著兩個助理去籌拍會,紀遙的電話打過來,“明天阿泱要回北京,參加一個藝術交流會,你知道這事嗎?”“不知道。”“哦,”紀遙想說什麼,沒有往下說,“我給你放兩天假,需要嗎?”武媚想想這一週的行程,真是緊張的可以,“再說吧,先謝謝您了,紀總。”放下電話,回想起來,似乎已經和衛泱有超過一個月沒有聯絡了。剛開始回來的時候,還經常通話,可是後來事情一下子突飛猛進,她自己都沒有料到能這麼快得到這樣的機遇,張米分管的事務很多,一幫人又各懷心思焦點都集中在她這裡,陛下一貫是永不服輸的性子,就這麼邊走邊學,邊學邊做,一分鐘恨不能劈成十瓣過,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終於把架子先撐了起來。不能避免的,就忽略了和巴黎的聯絡。想到自己曾經信誓旦旦得說一個月就回去,武媚終於有點良心發現,隱隱對少年有些愧疚起來。或許真得抽一天去補償他才好。她讓曉彬把行程表拿過來,仔細參詳起來。衛泱走出出口,看見紀遙站在不遠處接機的身影。“阿泱!”紀遙走過來,他一向優雅俊美的弟弟,穿著墨藍色中長風衣,裡面露出鐵灰色的圍巾和白色襯衣,不是平素休閒隨意的打扮,這樣的半正裝更顯得他身姿挺拔,俊美無匹。“武湄去參加一個選角會。”紀遙沒有帶司機,自己開車來接機,“你下午就可以見到她。”衛泱沒有說話。“這次回來能待幾天?”紀遙問,過一會兒衛泱還沒有說話,他抬頭看看倒車鏡,衛泱坐在後面車座上,正側臉看向窗外。就在他也沉默的時候,衛泱淡淡道,“三天。”紀遙小心得遣詞,“武湄她…很能幹,你當初沒有看錯,她確實十分優秀。我這邊有她幫忙,順利了許多。”又道,“對不起,叫她回來時也沒想到會這樣,”略帶了自嘲道,“在某些方面,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如她,呵。”“有什麼好抱歉的呢,”衛泱仍是淡淡的,“還是她自己願意。”他轉過頭,兄弟兩人的目光在倒車鏡裡相遇。紀遙馬上看向前方,車輛迅速在繁忙穿梭的馬路上向前駛去。衛泱微微皺起眉頭,真令人不明白,明明沒有干擾,為什麼有時候在涇渭分明的馬路上,像是滴在窗上的雨滴一樣,還是會迷路。下午衛泱卻是要去參加他的活動。三個人約好了一起晚餐,紀遙看著打扮的美麗動人、極富女性魅力的武媚,對她道,“對你留在國內,阿泱還是有些介懷,你好好跟他解釋。”武媚笑著道,“我和衛泱之間的私事,就不勞紀總這麼關心了。”紀遙的毛病就在於太過喜歡干預衛泱的事情,這一點其實和他母親的控制慾,兩母子是一樣的。其實衛泱年紀雖輕,卻是有主意的很,很多時候武媚在旁觀察,倒是衛泱在透過允讓紀遙的關心在撫慰著他這個大哥。紀遙一愣,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逾越,不再說話。侍者將兩人帶到飯店裡。武媚一眼就看到背對著他們,坐在一扇玻璃窗旁邊位子上的衛泱,她的心不免愉悅起來,嘴角勾過笑,快步向那邊走去。在侍者的提醒下,衛泱也站起來,轉過身,幾個月不見,兩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以前在這女孩身上的隱隱流露的沉鬱和積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