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背詢問了一個小時,兩名保安供詞一致。同時在監控錄影裡也找到保安口中兩人模糊的身影,中等身材,穿著連帽衫,帽子戴起,擋住頭臉。結論:無法辨別身份。秦天不顧母親和曉春等人的勸阻,吩咐醫院的人務必照顧好小方,當天下午就出了院。小方受傷,小鄭開車,兩人到sherry那拿了他那“重要的檔案”,回到秦顯揚給他安排的住處。到了大院門口,秦天讓小鄭先回,自己駕車進院。門外的兩名跟守便衣望而卻步,過了那條線,院子裡就是軍管區,兩人無奈對視一眼,把車泊到路邊繼續蹲守。秦天忙完了一切,才覺到全身湧上的巨大疲憊,一頭栽到床上睡著,醒來時天色已黑。屋裡頭靜悄悄的,他心中一動,急忙翻身下床,走到另一間房內,看到黑暗中床上微微的隆起,方鬆了口氣,真正安心下來。輕輕走到床頭蹲下,女孩露在棉被外面的小臉安靜純潔,兩手交叉緊緊環在自己胸前,像在抵抗防禦什麼。秦天也不知如何去形容此時自己胸中那感覺,知道她是可惡的、可恨的,甚至真是那危險的女諜,可她已在自己面前眼睜睜看著她死了一次,若是再來……從接到sherry訊息的那一刻起,他已經給自己下了決心——管她是什麼人,他不允許有那個再的發生。女孩仿感到有人凝視,倏的睜開眼。秦天見她眸中一片警惕,寒光閃閃,像一頭小獸,抱在胸前的手臂也微微聳縮著,似乎下一刻馬上就能彈跳起來,給面前人致命一擊,他剛要說話,女孩卻是認出了他,咕噥了一句,整個人又嬌軟下來,沉沉睡去。半小時後,秦天在書房與父親通話,秦顯揚告訴他,這次的爆炸驚動了最上頭,中央只怕是發生了恐怖襲擊,所以政法委書記已經發出最高指示,公安、國安等兩大部委聯合辦案,務必儘快查明此案。秦天頓覺愧疚,還未說話,父親威嚴有力的聲音又從聽筒裡傳來,“沒用的話不要說了,明早你回家來,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講清楚。”父親還告訴他,他的秘書已經和有關各方交涉過,由於這次事情如此重大,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公安方面的監視跟蹤,所以老頭用了自己的一點特權,把他安排住進了這裡。秦天知道,父親一輩子最恨就是濫用特權謀私,特別是這次事情重大,可能還涉及到國家安全,老人家此次舉動,可說是極大違背了他一貫做人的原則,而自己這裡,更私藏了一名好惡不分的“可疑分子”、在逃通緝要犯,當下百感交集,衝動地就要對父親說出實情。卻不知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就是拽住了他,只艱難地對聽筒說了句,“謝謝你,爸。”老頭不再言語,半晌只低低說了句,“天天,不要讓爸爸失望。”說完便掛了。父親已經有快二十年沒有叫自己小名了,秦天頓時握緊了聽筒,心口擰住。放下電話,他聽到隔壁傳來的水聲,想到母親的擔憂驚嚇、一向剛強要面子的父親這回也不得不拉下臉與人周旋,把他安排到這裡,而他自己呢,原則、曉春,早在看到那汽車爆炸的一刻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隔壁的水聲淅淅瀝瀝,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對她是愛還是痛恨。一會兒那女孩子摸摸索索地走進書房,在門口停住。他冷眼瞪著她,可真會裝!每一回都是她惹事滔天,硬闖進他生活中,卻又怯生生停在幾步之外。呵,她可真能勾人!心內煩躁,秦天索性燃了一支菸,冷冷對門口的人道,“站在那裡幹嘛?”如藍一頓,忙走上前去,她本已有萬語千言,情感堆積得像剛才浴室裡的泡沫,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會飄出來,可一進屋,卻只見他坐在那裡,一身冷淡,看她的眼神仿還有嫌惡。那眼神恍如一盆冷水,一下子沖掉她胸口所有的泡沫,所以就那幾步,她竟然停住了。見他盯著自己身上的浴衣,如藍慌忙解釋,“沒有衣服換,所以我……”“呵,”秦天刻薄一笑,目光灼灼挖著她,“你還指望我這裡給你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如藍連忙搖頭,“不是的,怎麼會……”看著他兇惡的眼神,她只覺糊塗委屈,他喜歡她的不是嗎,若不喜她愛她,為什麼要救她,卻為什麼救了她,又要這樣挖苦諷刺。低頭沉默半天,她輕輕道,“我只想謝謝你。”“謝?”他像一隻刺蝟,她每一個字都能讓點著了他,伸手拉扯她前襟,還是那般刻薄冷笑,“拿什麼謝?身體嗎,”說著秦天自己當真恨起來,“你這身體還真是好用!”掰過她小下巴直視對方眼眸,“你當真一點都不愛惜它麼,嗯,小藍?”薄如藍對於自己的選擇本是理直氣壯,但每次秦天這樣問她,一看到對方的眼,頓時覺得自己成了賊,眼圈發紅,眼睛更燦更亮了,淚珠子顫顫的就要落下,秦天猛鬆開她,她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嗚嗚哭了出來。半天她聽到他輕嘆一聲,虛弱反駁,“你也招妓,你前面也有很多女人。”秦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