脹紅了臉,悶咳幾聲,如藍湊到他耳邊,“笑什麼,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掐死你?”“人的脖子正常情況下最多能承受三十到五十公斤力量,但如果這樣,”她手肘上抬頂住他上顎,輕輕往右一撇,“我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讓你後椎骨折,並且在第一、二節,兩分鐘內就會窒息而死,你信不信?”傅銘眨眨眼,如藍稍鬆開他,他說,“我信,你完全有這個能力。”如藍不理會他仍抱有的人只有在自信掌控情形下才有的調侃,湊到他耳邊,“傅燃有危險。”傅銘輕笑,“你別逗了……”如藍聲音壓得更低,“噓——,別說話,這屋子裡有攝像頭。”傅銘還要反駁,如藍快速道,“他不在這屋子裡,事實上他被美國人帶去了哪裡你也不知道。這屋裡有三個守衛,正對面樓房公寓另外還有一個監視室。現在這三個守衛一個在大門口一個盯著監控臺而還有一個,就在我們房間門口。”傅銘的眼睛下意識溜向房門,那裡虛掩著,他忘了自己剛進來時有沒有鎖門,但突然的寧靜裡,門外微微的地板吱裂聲著實讓他心頭猶疑。“還不相信嗎?”,冷冰冰的,女孩氣息又淺又輕,“你現在為什麼被我卡在這裡?而我,確實可以把你掐死。這就是你和我,和門外那些人的區別。”“好了,現在,把我抱上去,兩分鐘後那人進來,告訴他沒什麼,我們在玩。”手臂鬆開,如藍溜到地板上,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彷彿剛才不到一分鐘的耳語真的只是男女肢體糾纏的一部分,傅銘抱起她放在床上,想了想,拉上被單,他已經軟下去。一會兒,一個高壯的白人探進頭來,“傅,沒事吧,我聽見響聲。”傅銘用後背擋住如藍,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啊……沒事,我們……”那人聞言一臉瞭然地大笑,和上門出去。傅銘回過頭,如藍冰一樣的黑眼珠嚴肅地盯著他。“你在這裡是犯人,不是客人。傅銘。”傅燃埋在左腿的皮下定位儀在直升機降落、到達一箇中轉站後不到一分鐘就被取了出來。給他取定位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平頭,敦實,滿臉橫肉,動作粗魯,傅燃皺眉看著腿上的血,那人以為他嫌疼,滿不在乎的笑笑,將米粒大小的儀器拋到托盤上,“啪”的一聲——傅燃在一瞬間是有些動怒的,但幾乎立刻又回覆下去。這裡不是a國,他們也不是自己手下曾經的那些戰戰兢兢、見到他就發抖的手下,他將棉花按在傷口上,平靜地放下褲腿。格蘭特看過來,對他道,“對不起傅先生,你知道,這是規矩,請你理解。”傅燃點點頭,像剛建國時父親對待無知又計較的外國記者,揮揮手,“我明白。”一天後,他到了最終給他安排的地方。這裡是一座類似古堡一樣的建築。維多利亞風格的大廳和門廊,室內空曠,三層挑高客廳,中間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客廳頂部四周是花卉和小天使浮雕,紫紅色的落地窗簾和室內棕褐色傢俱、高背椅相得益彰,華麗而大氣。壁爐內火光灼灼,唱片機黃赫色的大喇叭高奏絃樂,跟在傅燃身後的人“wow”一聲,轉頭問格蘭特,“這是什麼曲子來著?勃拉姆斯的?……”傅燃站定,“不是,是馬勒。”格蘭特將手提箱放在椅旁,讚賞道,“傅先生說的不錯,早聽說先生對音樂深有造詣。”傅燃點點頭,格蘭特又道,“希望您喜歡這裡,明早八點,我和丹尼斯先生會再來。”傅燃留意到他沒有說他的上級、中情局遠東區分局長豪斯會來,他心中微微一沉,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格蘭特他們已經走到車前,格蘭特迴轉身,微微向他點頭,車子絕塵而去,傅燃忽然感到一陣寒冷——這裡不是a國。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