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氣怔了,指著他喝斥,“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傅銘也不辨駁,抬頭對著他繼續道,“大伯伯讓我做的那些事,難道我竟不知道是什麼嗎?”他寶石一樣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瞬望著傅燃,傅燃眼前忽然晃過這孩子小時候的模樣,從弟弟家抱來時才不過四五歲大的漂亮男孩,小小弱弱的,因父母都參與兩彈計劃長年不在家,小傢伙飽受大院裡孩子們的欺負嘲弄,到了自家一個星期後才開口說話,“大伯伯,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要我?哥哥為什麼不帶我玩?”雖然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但他那時候的眼神就和現在的一樣,執拗到純淨,幾乎透明。傅燃舉槍的手開始顫,傅銘跪倒在他面前,握著槍管對準自己的額頭,傅燃眼中時而兇光直露,終於又暗滅下去,棄了槍轉身離去。傅銘站起身轉過,女孩仍跪坐著,雙手死死攥著。“拿來,”傅銘伸出手。如藍抬頭望他。“拿出來!”傅銘暴吼一聲,聲音幾近嘶啞,見她還不動,上來一手劈開她緊攥的雙手,指甲蓋大小的同步攝像轉播裝置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傅銘沉著臉,開啟他剛才匆忙走時遺落在旁的電腦,用裝置對準如藍,“笑一個,寶貝。”“笑一個!”他抓住她頭髮一掙,迫她抬高臉來看他,傅銘白淨的麵皮上青青紫紫,雙目赤紅,原本俊美無比的臉此刻卻猙獰得像那魔鬼一樣,如藍對著他舉到她面前的裝置,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電腦開了,那笑容立刻出現在螢幕上,被螢幕青灰的顏色一襯,說不出有多滑稽可笑。傅銘丟了那指甲蓋大的東西,用鞋底細細碾碎,螢幕上立刻一片雪花,抬起她青白的小臉,”臨死還不死心?有什麼用?這東西我只給連線到這臺電腦上,你就是死了,剛才從他嘴裡套出天大的情報,也只有我知道而已!”如藍並不答話,濃黑的眼睫撲閃兩下,緊緊關閉傅銘撕開她胸口的薄衣,手往下滑,自然握住一團粉圓,如藍出乎意料卻是大驚,想掙脫,但傅銘此時已非往日之傅銘,由著她需求,且他此刻士氣正盛,單手便鉗住了她,指端輕輕繞著那粉嫩的尖端,一會兒又撕開另半片衣領,露出另一隻來,如法捻弄。如藍挫敗輕泣,傅銘急速喘息著,“噓,噓,瞧瞧這小東西,瞧瞧,”如藍在他懷裡扭動掙扎,但手腳被縛,加之三天幾未進食,無比虛弱,也只能比劃比劃是個意思,傅銘笑嘲弄道,“今天是怎麼了,扭來扭去像個處女,”說著手鑽入她緊要所在,盡情挑弄,眼見懷裡的人臉若火燒,羞憤難當的樣子卻不像假裝,更奇怪了,一會兒明白了,沉下臉冷笑道,”早知道這樣,當初何必來惹我,現在又想為他守貞?”如藍睜開眼看他,“你伯父與王建華的計劃,最初連你也是瞞著的,若不然,我怎麼惹得上你!”傅銘一點也不意外動怒,只是笑,如藍瞪他,“你笑什麼?”傅銘捧了她臉親吻,“瞞得好,要不是當初瞞住了我,我怎麼認識的到你呢?現在程思華也死了,大伯伯的計劃雖說中間出了點波折,但也幾乎都是按照他們設想的行進,如藍,你便死了心吧。”秦天與苗輝的會面安排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為了表示彼此的誠意,苗輝從不對外公開的簡歷事先拿給秦天這邊稽核,在確認他與安全部、特別是局沒有任何表面上的來往之後,秦天答應了會面。作為交換,秦天同意苗輝在會面後可以搜查他位於某軍區大院的住宅。兩人見面,沒有太多試探性的話語,苗輝問秦天,“你有一些情況,為什麼不能跟胡飛他們說,非得見我?”秦天看他一眼,“我現在誰都無法相信。”苗輝來了興致,“包括我?”秦天道,“我既然決定見你,定是相信你的了。”“為什麼相信我?”苗輝窮追猛問。秦天看了他半晌,認真回答道,“首先,級別越高,被收買策反的成本越高,其次,”沉默了一下,“我也沒有其他選擇。”苗輝笑了,“彼此。”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程思華死得蹊蹺。”(秦天道)“薄如藍殺人殺得蹊蹺。”(苗輝說)兩人對視一眼,肚中暗罵對方狐狸,又都一笑,還是苗輝先開口,“程思華是在從安全部押解到我們看守所以後死的,死因是青黴素過敏,我們已經對屍體進行解剖,暫時還沒發現疑點。但據已經掌握的情況,程思華之前,並沒有青黴素過敏的記錄,當然,也不能排除突發和偶發的因素。”秦天聽他解釋得詳盡,點點頭也道,“薄如藍一月十三號到十五號確實在我住處,我們確定十五號可以破解第三臺電腦上的內容,但她中午便失蹤了,還殺了人,我查過電腦,上面所有痕跡都沒有——而她殺曉春的理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抬起眼,苗輝眼中有與他一樣的疑問,整件事,兩條線,唯一不合情理的地方就是——這一切都太巧了。苗輝道,“我辦了那麼多年的大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