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有些沉悶,傅銘掂量了一陣,終於把筆記本還給她,然後,輕輕走近一步。如藍鬆一口氣的同時抬頭,他眼中有混沌不清的黑暗,她不能抑制地心跳加快,剋制住想抱緊手中包包那樣防禦性的姿態,她呼吸還是有些加快。“你不自然,”傅銘探究地俯下臉,如藍想後退,笑的有些僵硬,“有嗎?”“有,”他的眼睛看進她的眼睛裡,手也搭到她的後背,如藍頓時一僵,他湊到她耳邊,鼻息噴在她耳後,像是在聞她的味道。如藍感覺自己慢慢僵硬,四周吹舞的風,都沒有他靠過來那般透骨的森冷,他淺淺的鼻息像是一股暗流,和著未知的危險,直達中樞神經。傅銘的聲音有些疑惑,“你怕我?”如藍靈機一動,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恐懼,微微顫著,吞了吞嗓子,也看到他眼裡,“我怕秦天。”他眼中立刻冰縮成一點,猛得摟住了她,大力地像要把她的腰勒斷,嘴中低低又狂亂的喊,“他囚禁了你,他囚禁了你!”如藍在他懷中像是篩鍾裡搖晃的篩子,她不敢再說,不敢再動,傅銘忽然略放開她,抓著她肩膀,“跟我走好嗎,如藍,跟我走!”如藍呆了,她的計劃,是要去取證,找sherry,找蘇珊,尋找傅銘以前與她們接觸時留下的蛛絲馬跡,她還不知道,他的變態,究竟是不是她所推論的那種,已經到了多深——但現在,他那雙眼睛狂熱得看著她,俊美的臉甚至微微潮紅,他抓著她,就像緊緊抓著秦天,如藍在片刻間有了決定,輕輕掰開她肩膀上的手指,她輕輕道,“好。”從傅銘家裡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天空開始飄起雪花,她方憶起今天預報有雪,沒有打傘,也不喜歡,任那細小的雪花撒在自己髮絲肩頭。天空灰濛濛的,暗灰的天色下,到處都是黑白灰,整個城市,像是蝙蝠俠裡罪惡陰沉的高登市。如藍讓計程車駛到西城的一處停下,這裡離她母校很近,下雪了,路上沒幾個行人,她一直走,記得過了這條街,學校旁邊是一個大湖公園,聽說現在搞市民行動,已經是免費開放。她還記得,那個湖一直通向她的大學,她大一大二時,也曾在那湖邊編織過自己的少女情懷。下雪了,風倒小了些,她又想到朱拉,想到那個最器重喜愛自己的譚教授,幾個追過她的男孩,學校後門“全b市最好吃的酸辣粉”。仰起頭,那個該死的、純潔的自己啊!慢慢地走到橋上,不收費,雪天更少人管理,天地間只剩她一人。如藍越走越快,紗巾在她行進中向後吹開,像一個長長的省略號,如藍不管,一會兒索性撥掉它,大踏步向前走著。手機忽然響,拿出一看,她楞了楞,然後遠遠地將它拋到湖裡。“咚”的一聲,幾乎都沒有聲響。誰在乎,誰在乎,誰在乎!心中有什麼在嘶吼著,終於熱熱地裂開一個新鮮的角,熱燙的東西從心底湧出來,從眼角湧出來,從四面八方每一個毛孔湧出來,她大喊一聲,跳到湖裡。作者有話要說:注:ed shawn,這個案例是真實的,但原諒我名字記不清了,胡編了一個名字,找到以後改正。封面放了如藍的歌,有意的同學可以聽一下新加影片:03-01-102121、泥淖 當晚如藍髮燒,秦天問她怎麼會掉到湖裡去,她說,趴在橋上的時候,手機掉下去,自己一著急沒站穩,也摔下去了。這是一個不怎麼高明的謊言,但秦天相信了。他哈哈笑著,吻她滾燙的額頭,撫摸她燒紅的小臉,“我的小藍。”後來他緊緊摟著她,絮絮叨叨地問她是不是想回學校唸書,他可以來安排等等。如藍疲倦至極,昏昏沉沉,間或著回答他一兩句,被他吵的睡不著,她不耐煩回道,“我想出國念。”“那不行,”秦天立馬否決,摟緊懷裡的小美人,眉花眼笑,“我怎麼捨得。”“那,”如藍在他懷裡艱難撐開眼,“把sherry姐借我兩天,”看著他詢問的眼眸,補充道,“我想把海姨那邊的事快點斷掉。”秦天同意了,sherry第二天就到公寓。她是秦天的私人助理之一,與沙亮一起,一主公務,一主私務,跟了秦天已有六七年。如藍向她說明了要做的工作,sherry一聽有些驚奇,“這不是秦總跟我說的,我得跟老闆彙報。”如藍攔住了她,“sherry姐就當幫我個忙。況且——找一找這些舊東西,不是什麼違反原則的事不是嗎?”sherry想了一下,還是站起身,“我還是得跟老闆說一聲,請薄小姐見諒。”“這件事我不想讓秦天知道。”sherry能跟著秦天近七年不走,不是沒有原因的,忠誠幹練是她的風格,如藍已經料到她不會輕易答應,所以站起身,她直接道,“如果你不答應我,讓我不滿意,秦天怕對你,也不會再那麼滿意。”sherry一直以來維持的良好職業操守終於出現訝異的裂痕,瞪大了眼睛,“你威脅我?”“不,”如藍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