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據實彙報,“前幾天薄小姐的車與別的車追尾,已經走保險了,她讓我把鑰匙給您。”秦天好像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點點了,“知道了,你出去吧。”把頭靠在椅背上,他其實有些累,但在家又實在不知道幹什麼,自嘲地一笑,他也成了自己年輕時鄙視的工作狂了,除了工作,別無樂趣。sherry的內線又響起,“秦總,有您的包裹,好像是融融寄來的,要給您拿進去嗎?”秦天想,這小丫頭又搞什麼鬼,“拿進來吧。”開啟一看,是一疊照片,主角只有一個,如藍。看日期,是她這些天與一些男人見面的照片,秦天看著,意興闌珊,那上面的她風情萬種,嬌俏笑著,對著對面的男人,與對著他笑時沒什麼兩樣。他嘴一撇,她勾引男人的套路,不過也就那麼兩下,當初怎麼會覺得特別?手機響,接通一聽,是融融。“哥,”小姑娘笑得沒心沒肺,像又玩了什麼好玩的遊戲,“你收到了嗎?”“嗯,”秦天懶懶得倚在靠背上,“我看你是閒狠了啊?”“嘿嘿嘿,”小姑娘又是一陣傻笑,“你沒生氣吧?”見她哥沒發火,膽子也大了,“你看這女人,你一走她就這樣,太過分了,我真討厭她,我不管,你快把她給甩了。”秦天斥她,“你理她做什麼?”忽然想到什麼,“這種人不是你該關心接觸的,不準再有下次!”放下電話,秦天有些頭疼,融融年齡小,好奇心又大,被她知道這件事,他本沒有什麼好羞愧的,但又怕她接觸了這些,把他天真單純的妹妹給帶壞了。照片上如藍的笑臉,頓時顯得更加俗豔而令人厭惡,他收拾好照片,準備吩咐sherry拿去碎掉。但他卻看到傅銘。是的,裡面有幾張照片是傅銘,他一眼看到傅銘,是因為根本沒看出與他一起的是如藍。與其他的照片不同,與傅銘在一起的她,穿著清新的牛仔褲、運動上衣,扎著兩個樸素又俏麗的麻花辮,素面朝天,淺笑嫣然。他們是在爬山,傅銘身材高瘦,他自小長得極俊美,唇紅面白,眉眼深邃細長,牽著如藍的手,兩個人看著非常般配,像一對年輕又奪目的小情侶。秦天盯著手中的照片,好像從沒有見過她一般。事實上這照片上的她確是他不熟悉的,陌生遙遠得像遠山的一朵山茶花。她看起來好小,才十六七的樣子,但比他上次看到的、領獎時真正的十六歲又多了少女的嫵媚。兩個人的照片還有幾張,他從那一堆光鮮豔麗的她裡將她找到,動作越來越慢。最後一張,她半靠在他懷裡,但從秦天男性的角度,肯定是他摟過的她,傅銘低下頭,好像在跟她說著什麼,如藍的大半張側臉,淡淡的一點紅暈,眼睫低垂,嬌羞難耐。兩個人像是在分享一個秘密,那靜好的時光就這樣不為人知地被偷拍到,大剌剌呈現到他面前。如藍還沒有從秦天給她租的公寓裡搬出去,因為畢竟關係還沒正式斷,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矯情。車子是在碰磁傅銘的廣本時刮蹭到了,想到那次設計好的偶遇,她不禁有些得意,事情到現在為止進展的還算順利,她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收拾好包包,她準備出門會友,好久沒見對方了,還真有點想的慌。一開門,卻看到從沒想過會在這裡見到的人。秦天站在那裡,顯然也是剛到,正準備摁鈴。如藍聽說他回來已經有幾天了,但一直也沒有交代她這邊的事,現在來,估計就為這個,禮貌得抬起頭,“嗨。”她穿著牛仔褲,粉黃掐腰小薄襖,戴著頂絨線帽,手上也是同款的絨線手套,兩個小辮子垂在耳旁,編的鬆鬆的。臉上只粉未施,水光光的大眼,白晰到透明的面板,紅潤潤的小嘴,她趕著要去見誰?傅銘嗎?秦天冷淡著臉不說話,如藍有些尷尬,她應該早些給sherry打電話的,現在讓人家找上來,好像自己賴著不走一樣,多不好。感覺理虧,她更殷勤周到了,開啟門笑道,“秦總,真不好意思,快請進。”秦天跟著她進屋,如藍招呼他坐,真覺得尷尬,拋開皮肉交易,他們不過就是兩個生疏的陌生人,而這樣子正常的相處,她反倒不太會了。秦天略掃了一圈,這屋子雖然是他租的,但他從沒來過,現在一看,sherry的眼光不錯,兩室兩廳的格局,客廳裡有大飄窗,陽光很足。這裡維持的很好,纖塵不染,不,乾淨得簡直像辦公室一樣,秦天又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小擺設、洋娃娃、綠植、甚至雜誌等帶有任何個人色彩的物品。如藍端了杯茶過來,也是一個普通的白杯子,估計是這房子原來就帶的。秦天看她背上的包包,“你要出去嗎?”如藍想想,不能耽誤正事,於是解下揹包,搖搖頭,“沒事。”兩個人相對無語,秦天一口一口啜著那茶,如藍只盼他趕緊把來意挑明,好聚好散,而既然快結束,她之於他,就是一個過氣的玩具,她也沒有必要再去扮媚相討好他。總算他一杯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