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那記巴掌聲,正好姚弄璋的手就照著若暉揮過去了。“你幹什麼呢?”姚弄璋這肯定不是節。“你是把那張紙當成是我了,還是當成是你爸爸了?啊……”若暉就是不哭,這孩子就能挺,你有本事你就把我給打殘廢了,要不你指望我跟你說軟化,門兒就都沒有。到底蔣娟摸出來這孩子的脾氣了,從姚弄璋的手裡把若暉給搶過來了,叫孩子好好的站著,自己身上衣服還沒有脫呢,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進門就看見這破事兒,能不能叫她安靜靜的休息休息?能不能別給她找事兒啊?“你舅舅問你話呢……”你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問什麼她說什麼,姚若暉捱打這麼久到現在也就掉了這麼一滴眼淚,還沒流出來自己又給憋回去了,自己吸吸鼻子,能不疼嗎?姚弄璋是當兵的,別的沒有,體力好,有力氣他打的這幾下比別人打的幾十下都疼,加上臉上還打了一巴掌呢。“我覺得自己可憐,我想要爸爸媽媽,我要不著……”她心裡比誰都明白,她媽死了,她爸再婚了,梁抗抗喜歡她,可梁抗抗忙,十天半個月能看到他一次就不錯了,你對著一個小孩子好,可是你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陪她,慢慢的她會變得貪心的,她想要來自一些大人所給與的溫暖,當要不到的時候,看著別人擁有的時候,她就會嫉妒。“你進去吧,我跟她說。”蔣娟扯扯自己的領口,真就是小屁孩兒,還因為誰多疼誰多一點就嫉妒吃醋。“你可真是時間太多了,學那些多都學不過來呢,要是有時間就把精力都用在音樂上,你舅不是說你特別有音樂細胞嘛,若暉啊你是大孩子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已經會做所有的一切了。”蔣娟九歲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小大人,自己跟哥哥長期待在家裡,父母就都不在身邊,陪伴她跟她哥的就都是警衛員小保姆,到後面生病了就自己找藥吃,還能哭著去找家長去?也得有家長要讓你找到才行,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裡,這是沒的選的,既然你出生了這就是命了,好與不好就都是自己找的。在蔣娟來看,這算是問題嗎?就是精力太多了,沒有地方可以發洩,有爸爸疼你是多塊肉還是怎麼地?沒有爸爸你就要去死是不是?你張這麼大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你自己家情況複雜的。吃完飯蔣娟拉著若暉跑樓下跑步去了,蔣娟是女超人,她是女漢子,她的體力比一些男人就都強,女人過了三十歲體力就開始不斷的下降,可這話對蔣娟來說絕對就是錯誤的,姚若暉跑不動,她就在後面踹若暉,真是不留情,真上腳踹的,她知道這孩子自尊心特別強,帶這些年兵,這些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若暉從來就沒這麼慘過,嗓子都冒煙了,自己就特別想倒在地上,不想活了,這比後媽還後媽呢,心裡都恨死蔣娟了,恨不得把蔣娟給千刀萬剮的,怎麼就她那麼討人厭呢?“你跑不跑?”又一腳踹上來,若暉堅持就是用自己的自尊在撐著,跑了三十圈,孩子最後就躺地上了,她覺得自己肯定是不行了,馬上就要死了,姚弄璋在上面看著,他就握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下去抱孩子。這些年他一直單身,沒有遇到合適的,也是自己不會談感情,這樣的工作等於叫女人守活寡,結婚不結婚不是那麼重要,若暉等於就是一直在姚弄璋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不大點跟個圓球的時候,姚靜業那戀愛談的,談感情的時候就顧不上若暉了,是人姚弄璋給抱大的,儘管他抱的次數不多,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養一個孩子,姚弄璋付出的那叫真實的感情,看著孩子從小豆丁一點一點就長大了,到現在變成大姑娘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嗓子眼嗆了一口酸悍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