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隋濤來說,梁抗抗的出現有些刺眼,刺眼的很。“若望一個人在家,我們回去吧。”裘靈走到隋濤的眼前,淚眼朦朧的,想想姚弄璋這個年紀死了,是個人都會覺得可惜的,為他掉兩滴眼淚也不算是什麼,隋濤對著裘靈點點頭,大晚上的再說自己跟姚靜業也早就離婚了,能來一場已經算是他的仁義了。隋濤離開的時候還是特意去跟女兒說了兩句,他沒有抱若暉,臉子還是那個臉子,繃著臉:“別太難過了,好好照顧你姥姥,別添亂。”靈堂裡似乎格外的安靜,誰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會有哭聲的,可姚家卻沒有,安靜的彷彿掉根針都能聽見。大舅媽送著隋濤跟裘靈離開的,也許因為都是外來人,大舅媽並不恨隋濤,就著她的立場來看,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是姚靜業先出軌的先再婚的,隋濤之後才認識的裘靈,裘靈不是第三者沒有搶別人丈夫,再婚了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庭,對於前妻所生的女兒自然就照顧不到,如果這事兒落到自己的身上她都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做到隋濤這個地步,姚靜業確實不夠好,雖然說母親的問題不能扣到孩子的頭頂,可人是感情動物,真上來那個勁兒哪裡還顧得上那些,不恨就不錯了,隋濤做的就算是夠好的了幽蘭谷。她不是姚家的女兒,所以可以站在中立的角度,她覺得隋濤沒有什麼錯。裘靈看看若暉:“要不要跟你爸爸走?”伸手去拉若暉,語氣變得親暱了一些,就好像她一直就是這樣對待若暉的一樣。若暉心裡升了一股無名之火,她舅舅過世了,她現在能跟親爸後媽回家睡大覺嗎?“梁抗抗晚上應該不會走。”若暉平靜的說了一句。舅媽一聽,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病啊?裘靈說的這個爸爸肯定就是隋濤,可若暉……小孩子賭氣她能理解,可拿這話來賭氣,這孩子也是笨的很,舅媽乾脆就不說話了,若暉要是她女兒,她也不會喜歡的,既然那麼喜歡你後爹,你就跟他走吧,沒人攔著。隋濤果然聽完若暉的話自己轉頭就走了,裘靈一臉失望的看著若暉,真說不好這孩子是尖還是傻了,能說出來這話,梁抗抗對你再好,梁抗抗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你那個媽踹了人家,你以為梁抗抗是真的對你好?給你一點甜頭,就分辨不出來真假,缺心眼。裘靈被若暉氣的胸口疼,隋濤是她丈夫,姚若暉這麼的下隋濤的面子,她心疼。“你都這麼大了,應該懂事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若暉怒極:“那媽比若暉大的多,為什麼話不聽全了就對著我扇耳光。”裘靈氣的臉色鐵青,就這種熊孩子,跟她講話等於白講,什麼是好話賴話她都聽不出來,沒人管她。裘靈轉身也走了,夫妻倆回到家,裘靈就把自己剛才跟若暉的對話當著隋濤說了一遍,她不是在抱怨只是實事求是,她想好好過日子,想要好好的拴住隋濤,丈夫是自己的,好好維持一個家錯了?請問就在當初那樣的情況下,若暉為什麼叫保姆下樓?若望那麼大點總不會撒謊吧?她說姚若暉要推她下去,真的出事兒了,別說一個耳光,她殺了姚若暉就都是輕的。裘靈的心口上一直壓著一塊石頭,壓得她就快要喘不上來氣了。“我是一個後媽,若暉的事兒我不願意插手,她當初燙了是我錯了,可若望是我女兒,她那麼大點要真是都扣到若望的身上……”裘靈的意思是,每個當媽媽的都是自私的,姚若暉畢竟那麼大,恢復起來也比若望容易:“後來我打她那一巴掌,當著你打的,我當時真是太生氣了,你也聽見若望說的話了,我知道小孩子獨佔欲都很強,可要推妹妹下樓,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並不小的,我是打了,我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就是姚靜業活著,當著她的面我也敢打下去。”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隋濤不願意在這事兒上面追究,過去就是過去了,他心裡自然不認為裘靈做的對,可若望當時說的話他也有聽見,小女兒才幾歲啊,知道說謊嗎?兩相權衡,他認為若望的話不是假的,若暉那麼做他能理解,可孩子的心腸有點狠毒了,也許獨生子女就是這樣的吧,她不想叫別人來分享屬於自己的這部分父愛,可若望都已經出生了,隋濤覺得自己的態度很端正,裘靈打若暉的那一巴掌他沒有辦法說裘靈不對的,事情鬧開在先,姚若暉不對在先的。“行了,別提了。”隋濤嘆口氣。裘靈跟隋濤生活了這麼久也算是瞭解隋濤個性的,他不愛管這些破事兒,現在也儘量的少接姚若暉回來,若望那事兒鬧完之後不是把姚若暉給送到寄宿學校了嘛,雖然後來又給接回來了,可說到底並不是隋濤的主意,裘靈不想讓隋濤為這些事兒操心,她能退,那就退一步,她不去惹若暉就是了,給隋濤捏著肩膀,她跟隋濤年紀相差的蠻多,她是小媳婦兒,雖然沒有姚靜業好看可到底年紀在這裡擺著呢,出身也不差,柔情似水的幫著丈夫捏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