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和老太太看著手裡那捲子想笑都笑不出來，全是紅叉叉，老太太不識字可是她認得數字啊，那明晃晃的幾張大零蛋的卷子，你說要是青樹看見了，還不跟自己鬧？老爺子看完就嘆氣，在看在嘆氣。怎麼可能是零蛋呢？你說這才小學啊，這可給老兩口上火上完了，周是的情緒也很低落。老太太帶著孫子去商店給他買吃的，把他媽給買的衣服拿出來穿，結果馬上小了。&ldo;怎麼長這麼快呢？&rdo;老太太心疼啊，你說青樹這個敗家的，非給孩子買那麼好的衣服，現在穿都穿不了了，這不是浪費嘛。周於和青樹到家的時候老太太和周是沒在，老爺子看見青樹都不敢抬頭，這成績怎麼跟他媽說啊？老爺子在一邊cao著手就跟犯錯誤的小學生似的站著，周於納悶看著他爸問：&ldo;爸，你要出去啊？&rdo;老爺子說不出去啊，周於說你不出去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啊？青樹想著可能周是到這裡上學，心裡一放鬆成績就上去了呢，她昨天做個夢，夢見兒子這回考的好。&ldo;爸，周是他們考試了吧？&rdo;老爺子這一看瞞不住啊，得，把卷子就給青樹看了。雖然想到過，可是看到了還是打擊。青樹在心裡告訴自己，行了，只要人健康就行了。周於在心裡嘆口氣，不接受現實是恐怕不行了。周是的班主任說等孩子到六年級的時候還是留一級吧，這話老爺子本來想對青樹說來著，可是沒敢，心裡直突突。周是回家就看見他媽了，衝進來跟他媽一直說話，把周於直接當透明人老太太在那邊一看，這孩子怎麼就跟他媽好啊，就拉著周是說：&ldo;周是，沒看見你爸來了啊……&rdo;父子倆都有些小尷尬，周於摸摸鼻子。老太太跟白青樹嘟囔著：&ldo;這成績將來怎麼上初中啊，要不然就別上了……&rdo;老太太想著，既然都這樣了，那就不上了，她還沒有念過書呢，不也活了？可是白青樹不幹，不上初中，那就是小學文化啊，絕對不行。青樹看著那捲子眼睛有點疼，她問周是你真不會嘛？周是不說話，周於說算了：&ldo;出去玩吧……&rdo;兒子又高了，現在都到青樹耳邊了，青樹想著過幾年兒子可能比自己都高了。&ldo;你自己看看你兒子這卷子，零蛋，哎，好幾個零蛋……&rdo;白青樹沒忍住都被氣的笑了出來，沒招了。周於看著她笑，心裡這口氣算是放下了，因為孩子這成績鬧騰過多少次，周於是想叫青樹別在對孩子抱不現實的希望，可是他不敢說啊，這要是說了到時候又哭了。她自己能放開這是最好的。周是在外面玩土，蹲在地上。青樹和老太太說自己要帶孩子回去住兩天，正好週末，老太太說行。他們打算走的時候周綵鳳抱著孩子過來，說順路給她送回家把。白青樹看了周於一眼，那意思，你這親戚夠不要臉的了。周於沒說話。周綵鳳就好像曾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跟青樹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話，青樹哼啊的，不怎麼真心的回應她。周綵鳳眼珠子一轉：&ldo;嫂子，我聽說我大姐去你店裡幫忙去了。&rdo;周綵鳳口裡的大姐說的是周燕。青樹點點頭，周綵鳳下句話要說什麼，青樹都想出來了。&ldo;那嫂子你也讓我去把……&rdo;白青樹是一點面子都沒給。&ldo;那可不行，我姐那是我看周於面子，你去幹什麼去啊，你什麼都不會要是一般人聽了這話要麼是生氣，要麼是有自知自明就不問了，可是周綵鳳不。&ldo;那我學唄……&rdo;白青樹撇著嘴：&ldo;那你去別人家學把。&rdo;她可不能把小偷放在自己的錢匣子邊。周綵鳳一直墨跡墨跡的，就墨跡這事兒，白青樹說真不行。到了地方，周綵鳳羨慕的看著那車，說了一句。&ldo;我要是有這樣的車多好。&rdo;白青樹把車窗降下去，讓周於趕緊走。&ldo;我說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大臉皮呢？&rdo;周於笑笑，說你別管了不就走了。青樹領著兒子上樓，周於在下面拿東西，青樹看著兒子那小胳膊就生氣，你說老太太也是的，你也不帶孩子去洗燥去啊？身上這麼埋汰。周於說農村人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啊，洗次澡得去那麼遠呢，他爸是開工資順便在單位洗了，老太太這人還真就有點不講究衛生，她洗澡的次數，嗯……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