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樹手裡拿著饅頭一口一口咬,吃饅頭也沒有湯,卡的她半死,可是又不能下去喝水,自己不能再找事兒了,她在心裡告誡自己。老太太用筷子給老爺子夾了兩塊ròu,告訴周於和青樹吃,那ròu就是切好了然後到裡面點醬油胡椒麵,別的不放,自己家燒火可以多蒸一會兒,村裡的人都知道老太太蒸ròu好吃,ròu爛味道還正,可是白青樹看見那油花花的ròu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吃的那頓飯了,不想還好,一想完就捂著嘴。這回好,一桌子的人都安靜了。老太太的本意是想給她吃好的,結果弄巧成拙了。青樹吃完了蔫了吧唧的回了屋子裡,心裡想著這回算是完了,她婆婆得怎麼看她啊?周於隨後就回來了,躺在炕上休息,青樹爬過去拉他。&ldo;你起來。&rdo;周於說幹嘛。&ldo;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太喜歡吃ròu。&rdo;只能這麼說。周於用看小神經病的眼神去看她,用得著解釋嘛,不喜歡吃就不喜歡吃唄,繞著點就是了,別人也沒有說什麼。這個中午讓青樹很難過,因為別人都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情,獨獨她一個人想多了,反反覆覆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弄得自己很狼狽。老太太看著老爺子把盤子裡的ròu最後一塊吃沒了,老爺子起身說自己先去溝裡了,說著就走了,老太太這盤ròu不多,周於吃了,老爺子吃了,她是給這個夾給那個夾的,自己一口都沒有吃。老太太一輩子就都這樣了,要是家裡有點什麼好吃的,她可著丈夫和兒子先來,自己看著彷彿就能飽了。掰了一丫的饅頭沾著盤子上的油一口一口在就著辣椒快速的解決戰鬥。吃完飯收拾好碗筷,自己也去了溝裡,家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午後的知了在叫,周於起來送青樹去學校,青樹心裡還合計那點事兒呢。周於說別想了,我們家人沒有那麼多心眼,多大的事兒啊。送了青樹去學校,自己去醫院轉了一圈,既然都到醫院了,肯定是要去岳母家的,白母在家裡蒸苞米呢,看著周於在窗外,讓他趕緊進來,周於在外面就聞見了。&ldo;媽,弄什麼呢,這麼香。&rdo;白母說你媽給我送了點苞米,我在糊呢,一會兒吃兩穗兒。周於說行啊。&ldo;我爸這人就閒不住,別人都沒種呢,每年他都得提早一段時間,說是種早苞米。&rdo;白母以前聽說過這個,不過大體和周於他爸種的不一樣,人家是靠技術,他這不過就是天氣好,氣溫高往前提前了一下而已。青樹心裡想的是老爺子和老太太肯定是說她了,上課的時候自己這個鬧心,你說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老爺子和老太太有沒有說?還真沒有。這老兩口不喜歡講究別人,老爺子放牛,老太太在後面跟著怕牛走丟了,有時候看見有什麼野果子就摘點打算回去給青樹吃。這時候三印子開得好,老太太要摘,老爺子說著。&ldo;你說你這時候摘,孩子回來都出湯兒,晚上在摘。&rdo;老太太想著也是。山上的野葡萄這時候還不能吃,都是青色的,吃了也只有酸澀的味道。眼看著快四點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往山下趕牛,然後圈好,老爺子cao著手:&ldo;現在去摘吧。&rdo;要說一個做公公和婆婆能到如此地步的,少有。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是好人,加上自己孩子少,周燕早早就結婚了,就剩了一個周於,周於再怎麼好那也是兒子,現在白青樹嫁進來了,那不就是當成自己閨女在養。老太太一邊摘還一邊說呢。&ldo;估計青樹是沒有吃過吧。&rdo;老爺子也不說話,一般情況都這樣,就老太太一個人說,老爺子你問他一百句回你兩句就不錯了,天生就不愛吭聲,所以老太太才喜歡串門啊,有話跟別人講。回到家裡把三印子放一邊用盤子裝起來,自己去做晚飯。一天三頓飯,頓頓得做,也都習慣了,要不然讓白青樹做,她肯定能瘋了。白青樹回來,看著老太太乾活,她不能不幹啊,伸手就要去幹活,老太太攔著。&ldo;咱家不興這個,做飯這是媽的樂趣,也都習慣了,你不讓我做,我能幹什麼啊,去,你爸給你摘了點山上的野果子,也不知道你吃過了沒有,去嚐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