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等一行人快速擁著易素走出大堂,才下了電梯,外面的記著就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於莫芯快速將易素攏在身後,不停地說著:&ldo;對不起請讓讓……&rdo;茅侃侃的神色有些不悅,他很討厭別人過度的去關注易素。&ldo;茅太太請問你知道茅總已經進軍地產業了嗎?關於上個星期茅總以12億標到一塊地,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敢問茅太太茅總如此大手筆是為了給太太買驚喜嗎?&rdo;已經有記著從外圍衝出,將小型的記錄機送到易素的唇邊。易素停住腳步,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記者。&ldo;對不起,茅太太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有問題可以去光宇的公關部,現在是茅太太的私人時間。&rdo;於莫芯擰著眉頭。於莫芯的動作有些大,幾乎是強制性的將記者的手給推了回去,樣子有些兇狠,看過去倒是像易素的保鏢而不是秘書。酒店內跑出幾十名保安,快速的將易素和茅侃侃送上車,拉上車門,高原輕吐一口氣。張揚按著胸口,站在樓雲之間,對面整齊的玻璃一整片泛著一點閃眼的光,天空黑沉沉的,黑的有些壓抑,對面樓頂的光照的他的眼睛有些疼。他記得,不知道有多久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可能他從來沒有清醒過,一直在沉醉過去的世界中。很久以前,易素曾經站在他的身前,拉著他的手指著天空。&ldo;天空中最亮的星星除了我爸爸就是你。&rdo;他取出手機,開啟、關上,來回的反覆,她的號碼他早就已經知道,可是他寧願在電話薄中一個一個的去尋找,也不願意將這個電話打出去。乾淨的手指停留在黑色的鍵子上,最後還是關上。他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想起,從分手的那一天他已經成功的忘記了那個人,忘記了被他扔在身後,忘記那個在他身後,喊著張揚的女子。那一天,多少年了,反反覆覆的出現在眼前,他用力的掰開她的手指,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大到幾乎他以為會捏碎易素的手骨。&ldo;你想我以後的政治生涯受到你父親的影響嗎?我喜歡你,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只能選擇放棄你……&rdo;他太瞭解她,知道說什麼可以讓她疼,他看著易素倔強的臉,她很想哭吧,可是忍著沒有哭,只是手卻不鬆開,他用力的掰開她的手,沒人知道掰開易素的手的時候,他的心也全部跟著碎了。那麼濃烈的疼,他以為他都忘了,原來都沒忘,在記憶裡那樣的深刻,深刻到只要一碰觸,全身的肋骨都是吶喊著疼。外面儘管天黑了,可是溫度依然很高,似乎空氣裡有食物腐爛的味道,夾雜著腥臭。胸口有一處要穿透出胸腔而出的情緒,他的手慢慢的按在上面,努力將要蓬勃而出的情緒壓下,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眨啊眨。可是眼眶卻溼潤了,他不敢睜開。差一點就可以將自己騙過去,可最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黑色的包圍著他,只有在這樣的夜裡,他才能安心的去思念一個女子。如果愛是一場夢,天亮時,你醒了我卻沒有醒,情路已盡,可惜不是你,那無痛的傷口,還帶著幸福到白頭。閉上眼睛你最掛念誰,張開眼睛身邊竟是誰,最惋惜的愛是錯過,不是罪過。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那段在生命最為燦爛的歲月,可是那一段的記憶就那樣刻在他的骨頭上,張揚想,除非是他死,否則一輩子也不能忘記,挨著窗子慢慢的坐下,翻開著影集,裡面都是兩個人,女生笑得燦爛,男生很酷,只是在看著女生的時候,眼中有一抹溫情。他長長的手指滑在照片上,這種感覺好熟悉,就好像昨天和今天在疊影。和易素認識是在高三的時候。那時候的易素和現在有很大的分別,或者應該說她一直和現在都有分別的。她內向,不喜歡說話。&ldo;易素……&rdo;她抬起眼睛茫然的看著老師。張揚在教室的最後排,迎著豔陽,看著暖暖的陽光打在她的頭髮上,她的頭髮很長,披散在腦後,穿著校裙,黑色的高筒襪,被老師叫到之後茫然的等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老師。老師已經徹底無奈了。易素進學校的時候拿的是自費,當校長把她分到自己班裡的時候,她是很不想要的,她要的是處成績,顯然易素不能給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