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呢?為什麼都要怪她呢?明明是茅侃侃的錯……想起父母的眼神,李麗悲痛欲絕,她是沒有辦法,走投無路才會那樣做,茅敏之那樣的和自己叫囂,她只是為了賭一口氣,堵一個可以嫁進茅家的機會。為什麼易素就可以活得那麼的簡單?憑什麼她就可以嫁進茅家?憑什麼她離婚之後會說復婚就可以復婚?憑什麼她離了婚還可以自己活得那麼好?還不是因為她嫁的人是茅侃侃,茅家錢多,怎麼花都花不完,她怎麼就命賤的一分都拿不到?一切都太不公平了,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從前範文君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和她上一樣的大學,到現在易素和茅侃侃逼得自己走投無路,她不服。她要和命運抗爭,也一定會抗爭到底。&ldo;滾啊……&rdo;李母將放在c黃頭的杯子砸了出來。李母撲在c黃上,臉色漸漸的發白,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生了這樣的孩子?自己明明錯了,卻將所有的錯怪到別人的頭上。這就是她教出的好女兒,原來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啊……李麗衝出了家門,眼裡那些一直蒸騰氤氳的霧氣,終於凝結成滴又滴的水珠,緩緩的滾落下來,這樣的家,她不稀罕。可是現在去哪裡呢?李麗想著,自己的朋友不多,也沒有幾個好到可以去別人家住的,去酒店她住不起,去旅館,她不想去。天已經黑了,她一個人漫步在街頭,兜裡只有一點錢,她不敢亂花。她知道父母等這個氣兒過去,一切都會好的,可是她絕對不會頭,總有一天她李麗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最好的。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這樣蔑視她,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外面的天色陰陰暗暗的,淅淅瀝瀝的樹枝掛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聽得人心裡慌亂,李麗看見了一家酒吧的牌子,走了進去。她想自己現在需要一點酒來麻醉自己。她現在是看清了,茅家她動不得,她所受的委屈必須忍著,她恨茅侃侃恨茅敏之,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他們跪在自己的腳下,要他們來舔自己的腳趾。李家-李父一直躺在沙發上就沒有動,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好好地一個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李麗是心氣高點,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家是沒錢沒權的,可是也沒少了她吃和穿?怎麼會變得那麼的偏激?誰能給他一個答案?他們家雖然不如別人的家來的富裕,可是從來沒有少過她吃的穿的,父母不穿都給她穿,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原來錯的是他們……他當初就應該掐死她……李父只覺得無力,他想去罵李母,可是他能罵什麼?孩子不是一個人教的,變成今天這樣雙方都有責任。他的腦子很亂,時間已經指向三點鐘了,可是他依然睡不著,滿腦子的都是剛才在醫院發生過的事情。一幕一幕……那樣的恬不知恥的人,就是自己養出來的女兒……他的心口很是疼,他用手捂住,他還有什麼臉去吃藥?李母在房間裡一樣沒有睡覺,她坐在c黃上,就看著外面的月光,就想著這麼點事,反反覆覆的就是這麼點事。她本來就要強,李麗一直是她的驕傲,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可是現在這個驕傲如此的狼狽……李母抱著被子嚎了出來。她是真的不甘心啊,臉全丟了……之前他們還那樣和茅家硬著,要是真的去了警察局,想到這裡,真是恨不得喝點藥死了算了。李父在外面聽見妻子的哭聲,老淚縱橫。迷迷糊糊見李父閉上了眼睛,睡了不到半小時就被無盡的噩夢嚇醒,他滿身滿身的汗,茅家的那個女兒不屑的笑著,指著李麗對他說:&ldo;看,這就是你們李家的人,我要報警,要把事情鬧大……&rdo;他緩緩將身體離開沙發,走進臥室。李母站在窗前,定定的看著外面,眼睛早就已經紅腫不堪,甚至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瞬間矮小了。李父從後面拍拍妻子的肩:&ldo;就當沒有生過這樣的孩子……&rdo;早上七點,李母強撐著身體開始每天的工作,收拾房間,可是她一會兒忘了拿抹布,一會兒忘了自己要幹什麼,她傻愣愣的站在客廳,看著這個家,有些茫然,只覺得天旋地轉,她到底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