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賭氣:&ldo;不回去,就在這裡等!&rdo;她就不信等不出來人,她說到做到,等到陰伯伯出來,她立即就說明情況,這不是父親所希望的嘛,那她就做,她要讓他們後悔,有些話有些事情不是隨便可以做的。等了好半響裡面依舊沒有動靜,陰家的傭人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外面停了一輛車,不肯出來的原因就是裡面的主人裝作不清楚。陰太太剛剛買了兩套的碟碗,難得有個好心情,這師傅做東西比較麻煩,人又不住在陽城,又不肯讓客人以外的人去拿實物,她只能等了十天然後在親自去一趟取了回來,藝術品果然非同凡響,正在欣賞呢,想著明天下午用它們,想必會度過很愉快的時間,結果傭人進來,和她說:&ldo;太太,江凌人在外面。&rdo;陰實之前剛剛被綁架,家裡到處安裝了攝像頭,外面有點風吹糙動的不可能瞞得住屋子裡的人。&ldo;真是掃興。&rdo;將杯子放了回去,傭人準備上手放回去:&ldo;你輕一些,不要摔了它們。&rdo;這可都是她的寶貝,如果摔壞了她會心疼的。&ldo;那江小姐那邊……&rdo;陰太太端起來手邊的杯,裡面是她的紅棗茶,濃濃的一杯冒著熱氣,無論多麼熱的天她都不碰涼的東西,女兒小時候就怕涼,身體也不是那麼好,她為了照顧女兒就一起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現在就剩她一個人在堅持了,偶爾陰實也會喝涼的,可能就是不注意的一些小細節,巧雲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放大了去想,想男人終究是如此,不會像是她這樣,一輩子就唸著這麼一個孩子,她的孩子……將杯子放回去,覺得即便喝了熱的,她的胸口依舊是冰涼涼的,她的孩子死了嗎?死了以後呢,有人給收屍嗎?埋在哪裡?做了鬼魂野鬼是不是?再有錢又能怎麼樣?她的孩子還是要受這樣的痛苦。陰太太突然掉眼淚,眼睛血染過一樣:&ldo;叫……她等。&rdo;咬著牙擠出來幾個字。以為這樣就償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還得完的,生生世世!傭人拿著手帕遞給陰太太,陰太太擦著眼淚,她這些年吃齋唸佛,為的也不是別的,就圖一個心裡安靜,可她就是靜不下來,她每每想起來這些事情她就會恨就會去怨,心中充滿了惡毒的想法,她想不開,也沒的想開。&ldo;她一個人來的?&rdo;&ldo;是。&rdo;陰太太回了房間,說是身體不舒服,讓傭人不要打擾她就這樣睡下了,那邊江凌門口待了兩個多小時,陰實的車正好開了回來,司機對著後面的人說著:&ldo;陰先生,江家的車。&rdo;江家的車牌他是認得的。陰實叫司機停車,江凌看見陰實的車就已經後悔了,她早點回去就好了,何必鬧這個脾氣呢,而且確實和她沒有關係,她不記得自己要和那個孩子一起出門玩,也不記得自己領過她,通通都不記得。司機過來敲車窗,陰實那邊已經下了車,江凌只能下車,頂著頭皮叫了一聲人:&ldo;陰叔叔。&rdo;眼睛不敢去看,江凌覺得陰家的這對夫妻就和他們的姓氏一樣,陰森森的。每一年如果不是父母逼著她前來,她根本不會主動過來,陰家留給她的印象太恐怖了,耳邊似乎還有巴掌的聲音響起來,一下跟著一下的,啪啪啪啪!江凌突然躲了一下,她怕巴掌落到自己的臉上,陰實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呢。&ldo;你怎麼自己跑到這裡來了?&rdo;江凌低著頭:&ldo;對不起陰叔叔,我和我爸爸吵了架,我這就打算走了……&rdo;陰實嘆氣,看著江凌偶爾也會想起來自己的孩子,巧雲有些時候和他鬧,說他把孩子給忘記了,可過去那麼多年了,女兒的模樣有些時候只能靠著照片才會記起來一些,已經變得模糊不堪了,看著江凌反倒是有些轉移感情的作用,他會想著自己的女兒活著也就這麼大的樣子。&ldo;進來坐吧。&rdo;&ldo;不了,我這就回去了。&rdo;江凌拒絕。她獨自一個人面對陰實和裡面那個瘋子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喜歡和這兩個人待在一起,對著陰實擺擺手鑽進車裡讓司機開車回家,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讓她爸去後悔,什麼報復現在統統做不到了。陰實進了大門,巧雲剛剛換了衣服迎了出來,她依舊身材苗條,依舊可以充當一些太太們的代表,年輕的一種代表,保養的好,面板緊緻細膩,但是偶爾臉上會出現的哀怨就會破壞她與生俱來的一種好氣質,那雙眼睛裡面好像是裝滿了深井水一樣,哀怨的看向丈夫,她不需要說一個字,陰實就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她的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