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瞧見甄寶瓊甄寶璐姐妹倆的時候,薛宜芳忙迎了過去,道:&ldo;總算是來了,我巴巴的瞧了好幾回了。&rdo;今兒薛宜芳穿得一身桃紅色繡牡丹花褙子,梳著隨雲常髻,很是明媚端莊。不過今日雖是薛宜芳的生辰宴,可小姑娘的心思就是這般,但凡有點姿色的,便想著法兒的豔壓群芳,一時來的這些個小姑娘,一個個錦衣華服、雲鬢珠釵,很是養眼。特別是福安縣主沈沉魚。見她身上穿得一身水紅色繡桃花瓣對襟長衫,下面一條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腰間繫著蝴蝶結子長穗五色宮絛,髻上戴著墜珍珠流蘇金玉步搖簪,這簪子不僅做工精緻而且璀璨奪目,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晃動,那盈盈柔光打在她的臉上,便使得這沈沉魚原本只有七分的容貌增加到了十分。見著她的姑娘,沒有不上前誇讚的。沈沉魚抿著嘴矜持的笑著,可心裡卻是相當受用的。相比之下,甄寶璐一身水波紋新芽嫩綠長衫和月白繡花小披風便是有些普通了。加之因這幾日身子有些不適,甄寶璐的臉色的確不好。不過今兒到底是個喜慶的日子,甄寶璐總不好頂著一張虛弱的臉去,便在唇上稍稍抹了一層口脂。這口脂顏色不及沈沉魚那般紅豔,粉粉潤潤的,很是適合她這個年紀,而且是甄寶璐最喜歡的葡萄味兒。再說沈沉魚,雖是精心打扮,可就是身上穿的戴的每樣都太精心了,反而失了特色,頭一眼覺得驚豔會被吸引,只是看第二眼的時候,便會覺得也不過如此。二房的薛宜蓉看到沈沉魚來了,忙上前招呼。薛宜蓉的身旁還有一個穿著碧色衣裙戴著白珠金簪的姑娘,便是在安國公府借住了好幾年的表姑娘‐‐周娉婷。往常甄寶璐對周娉婷不感興趣,可想著這周娉婷一心愛慕薛讓,這會兒倒是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周娉婷的家底身份擺在那兒,身上的衣裳自然不是上乘料子。不過,雖然不及其他貴女的出彩,在一些小配飾方面,倒是下足了功夫。她打扮的清新脫俗,乾乾淨淨的,笑容恬靜婉約,倒是令人眼前一亮。甄寶璐垂了垂眼,身旁的甄寶瓊小聲問道:&ldo;可是又不舒服了?&rdo;甄寶璐搖搖頭,衝著姐姐笑了笑,道:&ldo;沒有。&rdo;她這姐姐,便是對她太過小心了,總覺得她像是個一碰就碎的瓷人似的。她看了一眼正在同沈沉魚說話的周娉婷,瞧她這架勢,也是想結交沈沉魚,攀上這位縣主的高枝兒。待人到齊了,大家會兒才一道落座。玩的都是尋常的對對子、行酒令之類的。往常甄寶璐喜歡玩兒,加之她聰慧,每回都能玩到最後。可今兒身子不適,倒是提不起精神,前面幾局便輸了,還罰喝了一杯桃花釀。沈沉魚見甄寶璐今兒狀態平平,嘴角倒是翹了翹,越發是興致勃勃要繼續了。甄寶瓊瞧著妹妹身子不適,喝了一杯桃花釀就臉頰緋紅,便無奈捏捏她的臉道:&ldo;得了,我同宜芳說一聲,你趕緊去休息休息。&rdo;甄寶璐沒轍,只得藉著身子不適為由去客房小憩一會兒。哪知甄寶璐剛出薛宜芳的香雪塢,便碰上了剛剛過來的薛讓。他今兒穿得一襲寶藍色錦袍,頭戴白玉發冠,很是溫潤儒雅,打扮的彷彿是要做客去似的。也不曉得是不是許久不見的緣故,甄寶璐覺得今兒的薛讓格外的俊美。她愣愣的瞧著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本是極親近的表兄妹,一時倒是顯得有些生分了。待聽得他喚了她一聲表妹,才恍惚的緩過神來,彎唇道:&ldo;大表哥。&rdo;她瞧著薛讓身後的小廝手裡拿著一個小匣子,想來是專程給薛宜芳送生辰禮物來的。薛讓見她一雙眼眸清澈明亮,臉頰卻紅紅的,便知她大抵是喝了些酒身子身子有些不適,準備去客房休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道:&ldo;那我進去了。&rdo;&ldo;嗯,好。&rdo;她點點頭,看著薛讓進去。裡面都是小姑娘,他沒太走過去,而是薛宜芳看到他之後走過來的。只是今兒這群小姑娘,一個個的都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正是對男子最好奇的時候,這會兒見這般俊美如仙的男子走了過來,一個個眼睛都目不轉睛的。便是素來高傲的沈沉魚都有些微微失態呢。甄寶璐瞧了一眼,垂了垂眼倒是沒興趣再多看了,只對著身旁的香寒道:&ldo;咱們走吧。&rdo;進了客房,倒是比甄寶璐想像的要好多了。這客房佈置的溫馨雅緻,又幹淨整潔,想來是因著今兒薛宜芳生辰小姑娘多特意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