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陸琮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他手裡的書已經看到了最後一頁,看完了,便輕輕合上,整整齊齊的擱到一旁,拿起另一本繼續看。還有四年,他就要跟著舅舅一起征戰沙場,對於十歲的陸琮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動力的。他拿著書,發現這本書有些皺巴巴的。忽然想到方才那小ròu包吃著糕點捧著這書在翻,彷彿看得很認真。可是四歲的奶娃娃,哪裡看得懂兵書?陸琮剛想攤開來看,忽然發現書中間有些fèng隙,便皺起了眉,而後不急不緩將中間那頁攤開,蹙起眉頭將書豎起來輕輕抖了幾下。……抖下了一攤的糕點屑末。&iddot;姜二爺生得高大英偉,目下穿著一襲深紫色素面錦鍛袍子,瞧著比平日都年輕了幾分。今兒在外頭玩得痛快,心情自然格外的好,遂哼著小曲兒回了西院。一想到又要見到家裡這隻母老虎,姜二爺的眉頭便斂了起來。說起來這徐氏先前也是一個大美人兒,加上家世不錯,身段勾人,那胸前鼓鼓囊囊,屁股又圓又翹弄起來也舒坦,洞房花燭夜那滋味兒,舒服的幾乎讓他直接丟了魂兒。娶妻自然要在意身段,畢竟身段好才好生養,果不其然,這第二年徐氏就生了一對龍鳳胎。雖說長女早夭,可這兒子生的眉眼俊朗,和他小時候一樣聰明,他當成寶貝疙瘩疼著呢。只是生完孩子之後,徐氏就變了。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體貼,事事都要壓他一頭,連他在外頭應酬都要管,更別說是納妾了。這日子久了,人人都曉得他姜家二爺是個懼內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他心裡哪能痛快?姜二爺揉了揉額穴,念著崔姨娘的溫柔乖順,心裡頭有些癢癢的,跟個貓爪子撓似得,可想了想,還是進了徐氏的院子。今兒他若是去了清荷居,明日還不知道這河東獅怎麼鬧騰呢。徐氏一見姜二爺進來了,趕忙將屋內的奴僕遣散,一張俏臉滿是慌張,之後更是&ldo;噗通&rdo;一聲兒直直跪了下來,慌里慌張道:&ldo;二爺,你要救救妾身啊。&rdo;姜二爺酒還沒醒呢,被徐氏這麼一跪,驚得立刻散了醉意,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詫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徐氏到底是女人,平日再強悍,總歸是窩裡橫。目下慌慌張張的,知道唯有自家夫君能夠依靠,便將她那日在相元寺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顫著聲兒哭得梨花帶雨道:&ldo;二爺,你不曉得平日那丫頭怎麼欺負咱們蕙姐兒的?那次蕙姐兒被榮世子嚇著之後,連著好幾日晚上都做噩夢,我瞧著心疼極了,所以才……&rdo;姜二爺氣得額頭突突直跳,目眥欲裂道:&ldo;所以你就下這種毒手?&rdo;他那小侄女生得玉雪可愛,平日裡雖調皮了一些,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最正常不過。上回栽贓嫁禍之事,已經讓他在母親面前抬不起頭來了,如今更是膽大,居然把主意打到小侄女頭上去了!這闔府上下誰不知道‐‐他這小侄女,不但是老太太的心頭ròu,更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去年小侄女大病,他大哥可是想法子連宮裡的御醫都請來了。這般寶貝著,她倒好,直接讓人將一個四歲的女娃娃丟到深山裡去了。姜二爺氣得直跳腳,見徐氏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立馬將人踢開,氣道:&ldo;看看你做得好事!&rdo;徐氏這會兒也是懊惱不已,泣不成聲道:&ldo;妾身也只是想嚇嚇她,替咱們蕙姐兒出口氣。這事兒原本做得天衣無fèng的,加上那日大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可是那馮懷遠卻不依不饒的查下去,從那迷香入手,查到了紅箋身上,方才妾身得到訊息,馮懷遠已經抓到了紅箋,想來很快便會把事情告訴國公爺的……&rdo;紅箋是個會些功夫的姑娘,徐氏曾施恩於她,前些日子恰好又遇著。紅箋記著她的恩情,想著報答,那會兒姜二爺連著幾日留宿清荷居,女兒又日日做噩夢,她心一橫,才想著讓大房也吃個教訓‐‐她自己日子過得不舒坦,哪能讓他們事事順遂?徐氏白著臉道:&ldo;二爺,求你一定要救妾身這一回……&rdo;她就是知道國公爺是個護短之人,才明白若是國公爺曉得此事是她做的,她的下場會如何。二爺是國公爺唯一的親弟弟,兩人從小感情就好,若是二爺肯出手,那國公爺怎麼說也會念著兄弟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