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令善這樣說，江婠自然也不多說什麼了，只帶著丫鬟一道回去了。沈令善上好了藥膏，又看到屋裡的丫鬟們也都退下了，抬眼看了看江嶼。……忽然有一種他要興師問罪的感覺，不由得有些害怕。可是她又沒有做錯什麼。就和他說：&ldo;過幾日應該就好了。&rdo;下月初九就是太后娘娘的壽辰，她總不好纏著繃帶進宮。江嶼看了她一會兒，就輕輕捉著她的手，問道：&ldo;真的沒事？&rdo;沈令善便點頭：&ldo;沒事。&rdo;好像覺得她是玉做的似的，隨意摔一下就碎了。她笑了笑，就被他帶到了懷裡……他的胸膛結實溫暖，忽然就生出一種自己被保護得很好的感覺。晚上半夢半醒間，沈令善覺得肚子有點墜墜的疼，不過就一小會兒便不疼了。大概是小日子要到了，沈令善也就沒有多想。 不安次日二房的長媳吳氏領著茂哥兒過來，虞惜惜也來了。不過茂哥兒同吳氏這個長嫂倒是不親近，同虞惜惜的關係卻不錯，小小的身子就偎在她的身邊。好像母親郭氏不在，他就和她最親一樣。虞惜惜就在一旁安撫他，還教他向堂嫂道歉。沈令善同吳氏倒是沒有打過多少交道，平日裡就算去東院那邊，也就在老太太的瑞鶴堂坐坐。吳氏和她說：&ldo;昨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的確是茂哥兒的不是，我就帶他來向長嫂您道個歉……&rdo;沈令善自己倒是沒什麼，可一想到昨日懷孕的江婠，若是江婠出了什麼事情……沈令善就道：&ldo;茂哥兒年紀還小，我身為堂嫂，的確不該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只是如今二嬸嬸不在，祖母又生病，茂哥兒身邊總是要有人教導的。可是有些下人，若是仗著主子年紀小在他面前胡言亂語，擾了江家的安寧，卻是不能不罰的……&rdo;然後就問茂哥兒，&ldo;昨日那番話，是誰和你說的？&rdo;茂哥兒不過一個小孩子，哪裡會想到這些。肯定是下人說的。茂哥兒也曉得自己做錯了事情，這會兒看著堂嫂，有些心虛，猶豫了一下，便老實交代：&ldo;是……是辛媽媽。&rdo;跟在茂哥兒身後的辛媽媽立刻白了臉，當即就跪了下來，哆哆嗦嗦道：&ldo;夫、夫人……&rdo;她哪裡知道，茂哥兒這般衝動，居然會去質問沈氏，還差點害得江婠動了胎氣。吳氏瞧著辛媽媽，曉得辛媽媽是郭氏的人。郭氏這個婆婆素來強勢，她自然知道郭氏是犯了錯去了清心庵，而不是回孃家。想著到底是要回來的，她不能在她不在的時候處罰她信任的人。便道：&ldo;辛媽媽是母親陪嫁到江家來的，我身為兒媳，其實是不好處置她的。只是她今兒這錯犯的實在是太重，我便想著，就罰她半年的例銀，然後先將她調到其他院子裡去做粗活兒。一來也算是替堂嫂您出出氣，二來也省得她再在茂哥兒身邊嚼舌根，你看這樣成不成？&rdo;沈令善還沒說話，魏嬤嬤就道：&ldo;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我家夫人的手都受了傷，姑奶奶懷著孩子呢，若非是我家夫人，這會兒恐怕是要出事，到時候宋家的人也是饒不了她的。&rdo;……是覺得罰得太輕了。吳氏看了辛媽媽一眼，辛媽媽便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吳氏就問沈令善：&ldo;那依堂嫂的意思……&rdo;茂哥兒本性不壞，可若是辛媽媽再這樣待在茂哥兒的身邊，遲早是要出大事兒的。沈令善在這種事情上，也是沒有辦法心軟的，就看了一眼辛媽媽，道：&ldo;打發她出府吧。給茂哥兒換個貼身照顧的人。&rdo;辛媽媽立刻就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這國公夫人看上去嬌嬌柔柔的一個人，卻這般狠心……明明沒有出事兒，卻要趕她走。她可是二夫人身邊的人！便著急道：&ldo;奴婢知錯了，夫人就饒了奴婢這次吧。茂哥兒習慣了奴婢照顧，而且二夫人回來看不到奴婢，怕也是會不開心的……&rdo;以往辛媽媽就是仗著郭氏作威作福，話也是說順口了，這會兒頓了頓，便覺得自己是犯傻了。這位國公夫人，何時把二夫人看在眼裡？老太太為了她，可是將二夫人都趕到清心庵去了……她一個二夫人身邊的下人又算得了什麼？就聽國公夫人緩緩說道：&ldo;……習慣總是可以改的。茂哥兒現在年紀還小，換一個照顧的人，很快就習慣了。至於二嬸嬸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