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瓚卻說:&ldo;沒有的事,是大哥弄錯了……&rdo;看到程珉露出訝異的神色,程瓚負手而立,望著不遠處荷花池中的亭亭粉荷。緩緩的說道,&ldo;我會娶馮三姑娘的。&rdo;程珉的確有些詫異,明明上回母親不是和他這樣說的……怎麼忽然又?程珉覺得這個二弟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是哪裡的問題。按照母親的意思,他和沈氏和離之事,他應該知道的差不多的,原以為他會責備他幾句,的確是他有愧在先。他也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這個二弟根本就沒有和他提這件事。正想著,就看到程瓚轉過身看著他,說:&ldo;……過幾日大哥便要去慶州賑災,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喝二弟的喜酒?&rdo;既然他知道了,那麼自然也知曉了江嶼答應他的條件。如今他能坐到戶部侍郎的位置,的確靠那人的一手提拔。這會兒又哪裡聽不出他的諷刺?他不直接說,程珉也不點破,便笑笑道:&ldo;自然是不會錯過的。&rdo;要回去的時候,程珉忽然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收起,和他說:&ldo;我是你的大哥,永遠都是為你好,為咱們程家好。咱們是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rdo;他若是真的不甘心,也不應該怨母親和他。他正真要怨恨的人,是那個權傾朝野,覬覦他髮妻,然後想盡辦法奪走的人。這幾日江嶼都很忙,有幾回晚上都不來用膳,只讓徐硯傳話過來,讓她早些歇息。原本她是想等他的,可是懷孕之後就有些嗜睡,加上天氣熱了,等了一會兒就在榻上睡著了。沈令善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晚江嶼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睡在c黃榻外側,身上蓋了一c黃薄被,穿了件淺杏色的中衣,領口敞開,露出墨綠的細細的肚兜帶在,鎖骨若隱若現,肌膚勝雪。怎麼睡在外面?江嶼就彎腰,將她抱到裡側去。她睡相不太好,這樣睡,若是摔下來……雖然她已經不是小孩兒了,是要當母親的人了,可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將她當成孩子看待。抱進去,放下的時候,一隻手從薄被下伸了出來,輕輕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後是她睡意朦朧的目光望了過來。江嶼捉著她的手,放到被窩裡面去,和她說:&ldo;我還要去書房,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睡。&rdo;他只是想過來看看她,這樣他會踏實一些。他不在的時候,還是要丫鬟進來守著她吧……他真的有些擔心她睡得摔下來。想了想,江嶼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又俯身親了親她的臉。看到他出去的身影,沈令善才有些醒了。在榻上躺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丹枝走了進來,還搬了個繡墩,一副要守著她睡覺的樣子。沈令善就坐了起來,問道:&ldo;這是做什麼?&rdo;丹枝也覺得好笑,說:&ldo;國公爺讓奴婢進來的。&rdo;當她是小孩兒嗎?睡覺也要人看著?她又不會踢被子。沈令善捏著被角笑了笑,越想越好笑,就對丹枝說:&ldo;你讓碧桃去準備一些點心茶水。&rdo;然後起來,讓丹枝伺候她穿了衣裳。頭髮簡單的挽了一個纂,cha了一支累絲嵌珠金牡丹簪。沈令善到四同齋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頭有動靜。是徐硯的聲音:&ldo;魏王在巡堤期間,去香山遊玩,不慎遇到流寇,不過好在人已經當場拿下,魏王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程大人他們一行人已經到渝州了,再十日左右,便能抵達慶州。慶州承宣布政使司李大人,和提刑督查使司趙大人,面上雖和程大人沒有往來,實際上倒是私交甚篤,還有……&rdo;忽然就停下了。掐絲景泰藍宮燈的燈光柔和的照在江嶼的臉上,他的眉眼看上去有些冷峻。他緩緩抬起眼看了一眼徐硯,然後才看到書房外面的身影,就道:&ldo;好了,你先下去吧。&rdo;其實還有很多事情的,不過她怎麼來了?江嶼就起身,走到書房外面。看到他,沈令善覺得自己應該是打擾他了,其實她原本想安靜的等他的,可是他怎麼這麼快就注意到了。就說:&ldo;你們先說吧,我去旁邊等你。&rdo;江嶼只讓徐硯退下,然後牽著她的手把她帶了進來,聲音溫和道:&ldo;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明日再說也一樣……&rdo;又問她,&ldo;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