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大喜:“正是,正是,我們速去囊報主父。”且不提趙人城內之事,卻說城外,服見天色漸暗,護送楚王槐的兩名護衛警惕地扭頭觀察著周圍。忽然一名護衛稽著後面道:“不好,那邊似有煙塵揚起,大王,為防意外,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楚王槐已如驚弓之鳥,大驚上馬道:“快走。”三人飛馳於草原上,天色睹了下來,後面追擊的秦兵卻是越來越近。羋月已可看清楚王槐三人的衣服了,見三人仍在縱馬狂奔,她卻勒馬道:“拿弓來!”身邊的護衛遞上弓箭,羋月彎弓拉箭,一箭射去,正中楚王槐的馬頭。那馬中箭,長噘一聲,楚王槐便落馬摔在地下。楚王槐抬頭,看到秦軍已經將他團團包圍,羋月一揮手:“綁了。”正當羋月抓獲楚王槐時,避處隱隱又傳來馬蹄之聲,羋月臉色一變。一名玄鳥衛從後面越眾趕上前道:“太后,趙人追來了。”羋月一驚:“有多少人?”那玄鳥衛瞼色慘白,道:“是我們的數倍。”羋月瞼色一變,此時一名護衛忙道:“太后,此去不遠,便有一座行宮,我們可到那裡躲避,並點起烽火召喚附近援兵。”羋月苦笑一聲,烽火調援兵,實不是良策,但此時卻只能如此了。當下一行人疾馳,終於在趙兵追上來之時,進了秦國行官。此處行宮建在一座小小的城堡內,羋月人馬前頭方人,後頭趙兵已經衝上來,兩邊殺成一團。行宮是一座高臺,一層層分別設卡,確是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塞。這原是昔年秦王親率大軍對敵決戰的指揮前線,或召集部族之人聚會飲宴之所,因此佈置得易守難攻,雖然秦軍人少,趙軍人多,一時之間,競也難以攻破。當下雙方便在這行宮內外,展開了浴血廝殺。秦人悍勇,但趙兵越來越多,原來是趙主父在附近練兵,聽說秦太后來,便親自率了人前來追捕。秦人抵擋了一天一夜,烽火燃起,附近的守軍俱來救援,但趙主父親自訓練的百戰之師兵強馬壯,趙人又反過來佔據了城堡。如此,羋月被困在行宮,行宮外圍城堡之內,是趙人軍隊,城堡之外,又是趙人軍隊和趕來救援的附近守軍。這一天一夜的混戰之後,又有無數趙軍和秦軍聞訊趕來,兩邊的兵馬越來越多,直要演變成一場秦趙之間的大戰了。此時便有將領請趙主父先行離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果秦軍持續到來,很可能難以抵擋。趙雍便問:“你們可打聽得清楚了,裡面確是秦國太后?”副將道:“臣已經打聽清楚了,裡面的確是秦國太后。”趙雍便微笑著往前走:“寡人與秦太后一別數年,當親自請她到邯鄲一遊。秦太后敢到趙國邊城一遊,寡人若是畏戰先走,豈不遺憾得很?”趙國數名將領相視一眼,實是無奈,當下只能加緊攻打,若在秦軍大部隊到來之前生擒秦太后,則滿盤皆活。在趙人的攻擊下,數道防線皆破,幾名玄鳥衛掩護著羋月衝進行宮角樓,守在外面道:“太后請上角樓,臣等會在此誓死把守。”楚王槐卻似看到了希望,掙扎著道:“寡人不走,寡人寧可死在這兒也不走了。”羋月將劍架到楚王槐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冷笑道:“你不走,聯現在就殺了你!”楚王槐驚恐地被羋月拖著走進角樓,一層層走到頂層。玄鳥衛便拿著弩弓守在角樓外,一層層的樓梯上都立滿了人。羋月拖著楚王槐走上頂層,將楚王槐往牆角一推,拄著劍喘息。楚王槐狼狽地摔在一邊,看著羋月卻呵呵笑了:“呵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一心想要抓我回咸陽,必是沒有料到,趙侯雍會在這兒等著你吧。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羋月冷笑道:“朕要做的事,是不會後悔的。朕要掌握的人,也下會讓他脫出手心來。你是跑不了的,就別做夢了。”楚王槐惱怒萬分:“就算寡人無意害死你的母親又能如何?寡人是一國之君,你母親不過是個媵女,難道還要寡人替她抵命不成?況且,也下是寡人要她去死的。她淪落市井,還不是生不如死?”羋月呵呵冷笑:“呵呵,我問你,她的痛苦是誰造成的?是你母親,對吧?”楚王槐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在羋月的眼光中竟說不出來了。羋月道:“她想活.她受了你母親加諸身上的那麼多苦難,生不如死,可她還是想活下去,因為她不放心她年幼的兒女.再痛苦,為了兒女她也要堅持熬下去。可是你再次把罪惡加之於她,她到死都沒有釋懷不能放心!你讓她那麼多年的痛苦都白白煎熬了。我最恨的是?你居然全無心肝,全無悔意,甚至連我母親的死,也未曾留下記憶!”楚王槐咆哮道:“可寡人乃是君王,寡人失去了尊嚴,失去了王位,難道還不夠嗎?”羋月道:“不夠!”她盯著楚王槐,如同盯上了青蛙的毒蛇,”我還要你失去國家,我還要你母親償命!”楚王槐縱聲大笑:“可惜,你都辦不到了。趙雍就在門外,等到他攻進來的時候,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