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彥怔在當地,鼻子都氣歪了,一回頭看見樹林裡還在砰砰乓乓打個不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在當地胸膛幾個深深起伏,他的護衛隊長猶自抹汗跑來問:&ldo;王爺,這些人要不要全留下……&rdo;&ldo;要不要全留下啊……&rdo;路之彥笑眯眯的慢吞吞重複了一遍,霍然抬手,&ldo;啪&rdo;的甩了自己護衛隊長一個清脆的耳光!&ldo;蠢貨!&rdo;他怒喝,&ldo;我們和那邊已經結盟了!當真要殺了他的人不死不休!放,都給我放!&rdo;護衛首領捂著臉去放人了,路之彥磨著牙,眯著桃花眼,盯著晉思羽遠去方向,想著這混賬就是算準自己不能殺人,才連護衛都不管就跑掉,這人溫和外表下的決斷和剛狠,也著實了得。他摸著鼻子,眼裡閃著第無數次不甘的光,喃喃罵:&ldo;好!你也好!&rdo;突然一低頭,盯住了自己手指間抓下的鳳知微的胸口衣襟,看著那斷裂的長長布條,皺起了眉頭。==被路之彥攪合了這一回,晉思羽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他一路驅馳,不停換車換馬,直奔最近口岸,換船揚帆從海路直接出海,快船海路大半月,可以到達最近的大越港口。一路上他金尊玉貴的王爺之尊,幾乎沒有敢躺下來休息,困極了不過靠著馬車壁打個盹,一有風chui糙動馬上就醒,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今生最為謹慎的一段路程了‐‐因為擄走的物件不是別人,是魏知。他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明白魏知的狡猾,這個能在他眼皮底下做戲數月之久,最後掀翻底牌還能回頭把他惡狠狠再騙一回的女子,是他遇見的最狠最機變的人,對上別人他還能有所仗恃,對上她他卻不得不萬分小心,天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人會不會笑吟吟睜開眼睛,拍拍他的肩,溫柔的告訴他:&ldo;殿下,這一覺真舒服,多謝你送我一程。&rdo;為了避免她的手下追蹤而至,他不停的變換路線車馬,每到一處都改換暗號,這是他從昌平宮宴席之後便做的準備,饒是如此準備充足,還經常在打盹的時候夢見她突然睜眼,而立即驚醒。直到抱著她踏上甲板,看著船伕升帆起航,向著大越而去,而身後滔滔白làng一望無際,別說船,連個舢板也沒有,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一時幾乎連自己都不敢置信‐‐他竟然就這麼真的把她擄來了。這回可不是擄一個戰俘,這可是天盛重臣,一等侯,使節正使魏知。回想自己的計劃,也確實周密至完美,他笑笑,突然覺得心胸曠朗。低頭看看懷裡的女子,長睫微微卷翹,睡顏靜謐安然,想著兩日賓士,只敢餵了她一些養氣補神的藥丸,心裡泛起一陣憐惜,含笑撫了撫她的發,低低道:&ldo;等下好好給你補補。&rdo;身側有人躡足走近,他沒有回頭,沉聲道:&ldo;都準備好了麼?&rdo;&ldo;是。&rdo;&ldo;西涼有什麼動靜?&rdo;&ldo;沒有。&rdo;&ldo;我們這個時候走也好。&rdo;晉思羽沉思了一會,淡淡道,&ldo;也不知道誰做的手腳,竟然有人假冒我大越,試圖驚嚇攝政王世子,險些令攝政王改變主意,如今我們離開,也好擺明無心對西涼政局作梗的態度。&rdo;&ldo;殿下。&rdo;他身後屬下小心的道,&ldo;我們這樣火速離開,攝政王會不會認為我們……心虛?&rdo;&ldo;心虛?&rdo;晉思羽笑了一下,&ldo;我們留下去才叫心虛,你是沒看出來,西涼只怕要有大變動,最近西涼表面上歌舞昇平,為攝政王和皇帝聖壽做著準備,朝局卻有些亂,一忽兒連發大案了,一忽兒戶部庫銀不足了,一忽兒邊軍因為秋衣太薄譁變了……都是不大的事,卻讓人總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rdo;他眯著眼,說不清哪裡不對,卻相信自己的直覺,作為自小在政局風làng中搏殺過來的皇子,政治的敏銳xg本就常人難及,何況這種事旁觀者清,他笑了一下,心想這回西涼萬一有變,可不會再和懷裡這個人有關吧?&ldo;那萬一西涼有變動,盟約豈不是……&rdo;&ldo;無論誰做皇帝,都不會放棄對自己有益的盟約。&rdo;晉思羽抱著鳳知微下到艙房,&ldo;與我何gān?&rdo; 身後人笑道:&ldo;是,王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rdo;晉思羽低頭看看鳳知微,笑笑,一邊走一邊吩咐:&ldo;我的艙房外,加派三層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