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rdo;身後七彪們不甘寂寞的開始拼酒。&ldo;留點肚子,不然給老遊灌倒,你也別回糙原了!&rdo;&ldo;呸!可能不?&rdo;身後一陣鬧哄哄,赫連錚突然也覺得內心煩躁,心火一拱一拱的,卻也不想破壞七彪們的興致,眼看天色將黑,爬上崗頭對關卡城門望著。那裡看起來和任何一個關卡沒什麼兩樣,星星點點的燈火浮游在門樓上空,等會他只要拿了通關腰牌過去,自然會被人放過關卡,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樣。他轉了個方向,看向帝京,知微一直都有信來,很規律,不間斷,說些帝京雜事,偶爾也告訴他誰誰又玩y謀詭計了,並沒有一味報喜不報憂,自然一如往常,他卻始終覺得,越是這樣正常,就越不正常‐‐鳳知微天生招禍體質,她身邊驚濤駭làng不斷,根本沒可能平靜這麼久。她又有什麼事瞞著他了?眼前山巒重重,不見王都不見她,她把名分放在了他這裡,自己飛在了糙原那頭。赫連錚揚起臉,七彩寶石般的眼眸在星光下碎光閃爍。這一刻不知為何,心事像是奔湧的海遇上了圓月,拿出全部的力量去掀起cháo汐,那翻翻湧湧層層迭波的làng頭,都寫著那樣幾個字‐‐想念她,想見她。兩年時光,長生天說,那是兩萬一千九百須臾,四十三萬八千羅預,八百七十六萬彈指,一千七百五十二萬瞬。這麼久,這麼久。糙原王久立於山林沉黑的崗頭,發出了長達幾百瞬的嘆息,遠處臧藍天幕上,無名的星光柔和一閃。&ldo;主子,我去叫門了。&rdo;四láng無聲走過來,酒氣微微,笑意微微。七彪裡他這條路最熟,自然該他去。赫連錚轉臉看看自己的兄弟和屬下一眼,點點頭。四láng轉身走了幾步,赫連錚心中忽然一動,叫住他。四láng轉過身來,月色星光下笑容摯朗。&ldo;……沒事……&rdo;赫連錚有點茫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他,怔了怔才道,&ldo;……小心點。&rdo;那漢子咧開嘴,以為赫連錚怕他忘記了腰牌,拍拍腰間放腰牌的革囊,&ldo;您放心。&rdo;四láng大步的過去,直入城門之前,按照約定在城門上敲擊幾聲,上方很快有了動靜,一個人探出頭來,很瞭然的望了望,隨即點了燈火下去。趁夜過關卻沒有引起騷動,點燈下城樓的只有一個人,說明還是和以前一樣,早有默契,赫連錚微微鬆口氣,糙原漢子們則想都沒想過有什麼不對,高高興興聚攏來,將馬匹聚在一起。城門開了一條fèng,四láng將腰牌遞過去,一邊笑道:&ldo;老遊睡了?出來喝酒嘛。&rdo;一邊不待人招呼,隨隨便便把開了一條fèng的大門推開。他推開城門的那一刻。城門後的黑暗裡,忽然有鐵青色光芒一閃!夜色裡一聲極細的沉悶的鈍響,被遊dàng呼嘯的風聲湮沒。四láng的背影極其輕微的僵了僵,隨即城門裡的人一聲輕笑,道:&ldo;那你就先進來嘛。&rdo;伸手便去拉他進門。赫連錚等人已經跟了過來。已經半個身子進入城門內的四láng霍然回首,一瞬間星光下整張臉五官似被人大力扯扁,歪斜猙獰!他似乎想狂吼,但張開嘴只有鮮血淋漓飛濺,而身後還有什麼在將他大力向後拽,他死命向外一縱,一聲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後,他蹦了出來。月光下他左肩只剩下半個,左手已經連根扯去!&ldo;蓬&rdo;一聲鮮血噴濺,夜空裡劃過一道深紅的弧,噴在最近的赫連錚半身。&ldo;退‐‐&rdo;四láng終於拼盡全力喊了出來,他寧可扯斷肩膀死在城門外,而不肯被隱藏在門後的敵人拖入城門,為的就是這一聲示警。赫連錚早已開始退。當四láng拼命扯裂自己蹦出,血花濺在一丈外的他身上時,他就開始退。&ldo;退!&rdo;糙原之王一個轉身,四láng喊出那一聲時他的身形已經掠起,一手一個扯住身後最近的三隼五雕,不顧他們要撲近四láng的掙扎,悍然將他們拎起,各自拋在一匹馬上,隨即自己騰身上馬,一聲呼哨,大部分馬聞聲立即撒蹄向四野跑去,赫連錚大喝,&ldo;各帶幾匹!&rdo;單手已經牽住了身側兩匹馬的韁繩,一陣風的向後便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