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諷刺我。&rdo;赫連錚傲然道,&ldo;我聽得出!糙原男兒直腸子,不喜歡你們這些漢人繞來繞去,你要證據,我當然有。&rdo;他對天盛帝躬身:&ldo;請陛下允許微臣傳幾個證人。&rdo;天盛帝點點頭,赫連錚拍拍手,過了一會,來了幾個人,有呼卓侍衛,有刑部小吏,還有幾個平民,抖抖索索在階下遠遠跪了。&ldo;……我和那個兇手jiāo過手,他正手反手都能使劍!&rdo;&ldo;……陛下……微臣沒有看清兇手樣貌,但是午後的時候,六品侍衛寧澄寧大人曾經來過大牢,在四處都看了看。&rdo;&ldo;……糙民被一個蒙面人撞倒,那人拉糙民起來,糙民後來想起來,他用的是左手……&rdo;一個個證人說完了,眾人表qg各異,一半憂慮一半欣喜,鳳知微一開始沒聽懂,心想總在說左手做什麼?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自己府中寧澄砸缸那一幕,忽然恍然大悟。寧澄抱缸用的是左手,出劍也是左手!看眾人表qg,這位楚王殿下身邊的貼身侍衛這個毛病,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一向避寧弈遠遠的,還真沒有在意過他護衛的用手習慣。眾人指證寧澄,等於指證寧弈,寧弈一直神色不動的聽著,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細看來,是冷的。&ldo;父皇。&rdo;他轉身向御座一躬,誠懇的道,&ldo;兒臣貼身侍衛寧澄,昨日一直在兒臣身邊,絕無私下出外殺人之事,請父皇明鑑。&rdo;&ldo;王爺關切屬下,為他辯白也是應該。&rdo;吏部尚書許柏卿道,&ldo;只是也應該給寧護衛一個自辯的機會,是不是傳他前來,當堂對質?&rdo;&ldo;本王的話,難道許尚書覺得不可信麼?&rdo;寧弈淡淡看了許柏卿一眼,許柏卿窒了一窒,卻依舊堅持道,&ldo;微臣也是為了王爺聲名著想。&rdo;&ldo;許尚書這話就不對了。&rdo;大學士姚英立即道,&ldo;王爺馭下甚嚴朝野皆知,你這話意思,是在質疑王爺撒謊?&rdo;&ldo;不敢。&rdo;許柏卿向寧弈一躬身,他身側工部侍郎葛鴻英卻呵呵笑道:&ldo;朗日輝下,也有暗影,王爺日理萬機,未必就有空閒管束每一個屬下,所以就算有一兩個無恥宵小潛伏,也無損王爺盛德。&rdo;&ldo;話可不是這麼說……&rdo;大學士胡聖山開始捋鬍子。&ldo;胡老此言差矣……&rdo;敵對派立即跳出新生力軍。眼看又要上演一出口舌戰,天盛帝眉頭越皺越緊,終於一聲怒喝:&ldo;閉嘴!&rdo;一片安靜,半晌天盛帝緩緩道:&ldo;著人,拿寧澄前來。&rdo;一個&ldo;拿&rdo;字,聽得寧弈目光一暗,聽得幾位皇子和他們的擁護派們目光連閃,面露喜色。&ldo;就算是寧澄出手,也未必是楚王指使啊。&rdo;七皇子微笑道,&ldo;也許有私仇也未可知。&rdo;&ldo;七殿下這話說得有理。&rdo;赫連錚也笑,笑容鋼鐵般錚錚,&ldo;雖說寧護衛和達扎兒天南海北的不可能有私仇,但我也不是隨意誣陷他人的人,這不還有證據麼。&rdo; 他又喚來一個呼卓服裝打扮的老者,介紹為呼卓世代供奉的大醫師,那老者顫顫巍巍的道:&ldo;啟稟陛下,達扎爾中的是大越邊界青卓雪山的異毒&lso;無香&rso;,這種毒無色無味,只有人死後三個時辰,才會凝聚毒素到肝尖,而一般犯人bào死,仵作會立即驗屍,自然是驗不出來的,這種毒極為稀少,大越才有,糙民也是幼時遇見過一次。&rdo;&ldo;請陛下召太醫院大夫驗證。&rdo;赫連錚請求。太醫院劉院正很快趕了過來,連同三法司最好的仵作,在階下仔細看了那屍體,過了半晌回報:&ldo;陛下,確實是無香。&rdo;殿上開始出現了騷動,姚英等楚王派們眼神不定,都在心中暗想確實楚王最近很為呼卓武士殺人案煩惱,難道真是他的手筆?&ldo;無香這種東西,我們都沒聽說過。&rdo;二皇子笑道,&ldo;說起來,六弟的母妃,我記得好像是越人?&rdo;一言出而眾人驚,這才想起好像寧弈那位早逝的母妃,確實出身大越,好像還是某個小族的公主,是大越某次和天盛戰爭中的戰俘,只是年代久遠,那絕代女子又死得太早,死後又成宮中忌諱,以至於眾人連同天盛帝都忘記。天盛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