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到時候用劍劃,便沒空對付飛箭,用手劃,你便原地打轉吧。奔到焰城塢的時候,果然見前方白淵負著一個女子飛馳,身前身後各有護衛,在往遠一點,一處隱秘的樹下突然dàng出一葉小舟。舟上人漁民裝扮,面目不甚清楚,突然回首對著秦長歌一笑,雙手一抬,掌心先是出現一道白虹,隨即白虹一分為二,幻化成雙劍,雙劍漸漸加寬,居然成了船槳形狀。秦長歌氣白了臉,見鬼的水鏡塵,見鬼的採苢劍法,那劍法竟然是以氣御劍,既然是真氣幻化,那自然什麼形狀都可以,自己怎麼忘了這麼個勁敵!前方白淵一聲長嘯,腳下發力,立時騰起滾滾煙塵,揹著女王,飄身落向舟中。&ldo;嗆!&rdo;水岸邊突然亮起數十道劍光,jiāo叉成剪,惡狠狠剪向白淵。白淵一聲長笑,雙足連踢,將凰盟埋伏的護衛的劍光全數踢碎,隨即穩穩落於舟中,水鏡塵&ldo;光槳&rdo;一擺,小舟立時箭似的劃開去。秦長歌飛身而起,加速撲上,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ldo;主子!密報!&rdo;秦長歌霍然回首。屠鷹不會不知道此刻正是追捕白淵的生死關頭,猶自如此著急大喝,會是什麼樣的驚變!焰城刀光劍影,靜安王府鳥語花香。被軟禁的玉王爺斜斜倚在&ldo;雪光耀眼&rdo;的&ldo;冰圈&rdo;內,身下白銀若雪,頭頂紅燈灼烈。他的手指cha在白銀雪中,沒人看得見指下靜靜攥著的一個紙團。美眸半開半閉,出神的看著那紅燈,燈上隱約,有女子赤足作舞,姿態曼妙。玉自熙看著那燈的神qg流dàng,像是一段帶著未融雪氣的旖旎chun光,每一寸都是宛轉深qg,每一分都相思迢遞。……一晃,很多年了啊。那年,那個血月之夜,赤河冰圈相遇,薄冰之上遠遠見她,一支天魔之舞繁花飛落,滄海靜寂。他怔怔勒馬,驚為天人,從此心思作結,寸寸都結在那飛旋琳琅的舞步,從無一刻得以解脫。生命裡最初的熙光,一瞥間。那個冰圈內鮮妍明媚柔枝窈窕的身影,宛如一縷永生不散的迷迭香,從此無可替代的浸溼了他不羈的流年。那日冰風之下,他駐馬而觀,那般流麗的舞步,映在四面晶瑩的冰雪之上,如鏡的冰面,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拋袖、掠鬢、仰首、抬足、折腰、顫指……她掌中一盞紅燈,jg巧玲瓏,卻不抵她身姿之美,那悠悠紅光隨舞姿輕逸飛揚,一動便是一場華麗的夢境。他忘記了此身身在何處。暮色四合,冰圈裡的風森冷的颳了過來,他覺得刺目,忍不住閉了閉目。只是這一閉目,再睜開時,他便不見了她的身影。仿若一夢。他悵然若失,策馬去尋,只見冰圈之上,一片空寂,佳人影蹤全無。若不是冰上靜靜躺著那盞紅燈,他定以為那真的是夢。若非是夢,怎會有這般絕世美妙的舞姿,若非是夢,怎會有那般九天玄女的風采?或許那燈,是玄女無意遺落,留與他作個紀念?他靜靜握著那燈籠,茫然不知今夕何夕。身後士兵卻在低聲催促‐‐大戰未畢,蕭將軍還在等待他的馳援。最終一步三回首的離去,心中卻想著,下次,下次再來,下次再遇見她,一定不要不捨得打斷她的驚世之舞,先去問清楚她的芳名住處,何方人氏再說。……沒有下次。他背對著冰圈遠去的那一霎,竟然絲毫也未曾想到,那驚豔的一瞥,註定只是一生裡一次震撼的邂逅,再沒有後續的命運安排,來成全他一生尋覓的辛苦。赤河寂寂,冰圈茫茫,他尋遍每一個角落,卻再也不能得見想見的人。他找了她很多很多年。他為了找她,負盡知己好友,做了自己都不齒的y微之人。六年前,一封鴻雁傳書,那同出一門卻從不聯絡的師弟,問他:想不想再見見當初冰川之上的起舞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