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一聲,忽然急步衝了過來,劈手就去抓太史闌肩頭,似乎也是個xg子執拗的,初衷不改。門檻上司空昱似乎要衝過來,忽然又止住腳步,滿面痛苦之色。屋中沒有點燈,黑暗中煙塵四散,看不清人影,只能看見對方身材高大,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容楚似乎低低笑了一聲,手掌上揚,掌心一把小刀刀光明豔,弧光彈she,將對方抓向太史闌的爪勢bi開,隨即將太史闌向後一挪,推到趕過來的蘇亞懷裡,道:&ldo;護好總督!&rdo;身形一閃,已經迎了上去。黑暗裡煙塵中,兩人身形兔起鶻落,刀光如白練四曳,太史闌退後一步,瞟一眼司空昱,冷聲道:&ldo;弓弩伺候!&rdo;上頭屋瓦和院子外雜沓腳步聲響,總督府護衛已經迅速就位,窗戶被啪一聲彈開,對面屋簷下一排黑衣人半蹲持弓,箭尖向內。屋內兩人的打鬥短促而兇險,這方寸之地,四面都有傢俱,兩個身形高大的人卻毫無侷促之感,翻騰飛躍,都沒有碰撞任何器具,詭異的是桌椅在無聲無息消減,仔細看可以發現無數木屑在空中翻飛,那是桌椅邊緣被外溢的真氣所震碎。勁風呼嘯聲中隱約有嗤嗤不絕聲響,四面帷幕鼓dàng,不斷撕裂。打鬥卻已經近了尾聲,那高大刺客武功不弱,卻終究不如容楚身法更加靈便,白影一閃,容楚腳尖踢出,砰一聲擊上他膝蓋骨,將他身形向後踢出,隨即太史闌毫不猶豫下令,&ldo;she……&rdo;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對面,司空昱手中忽然多了柄長劍,劍尖明光如流水,直直對著她眉心。所有人都吸一口氣,包括太史闌自己。&ldo;未曾想。&rdo;她半晌靜靜地道,&ldo;你我真有持劍而對這一日。&rdo;司空昱眉間跳動,臉色如雪,劍尖卻穩如磐石,&ldo;放開他……放走他!我任你們處置!&rdo;太史闌冷冷盯著他的劍尖,&ldo;我不以為你現在有資格要挾我。你劍氣she入我眉心的時候,也是你被萬箭she死之時。&rdo;&ldo;我想,容楚捨不得你冒一絲危險,他也看得出,我可以拼死she出我的劍氣。&rdo;司空昱不看她,聲音低沉。此時煙氣漸漸散盡,外頭月光灑進來,正照見靠牆喘息的高大男子的臉,他臉上面罩已經掉落,露出一張大眼大嘴,頗顯英氣的臉。屋內幾個人都驚呼‐‐大家都認得。&ldo;耶律靖南!&rdo;太史闌聲音也有了起伏。萬萬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看見曾經的生死大敵。&ldo;我確實捨不得讓太史冒一絲危險。&rdo;容楚聲音猶自帶笑,慢悠悠地道,&ldo;就是不知道,耶律大帥,是不是也捨不得讓他的弟弟去死呢?&rdo; 室內一霎靜寂如死,司空昱臉色已經難以形容。&ldo;你……你……&rdo;他連劍尖都微微顫抖起來。耶律靖南卻在冷笑,咳嗽,&ldo;好,好,功虧一簣,容楚你果然厲害。&rdo;&ldo;承讓。&rdo;容楚笑得一點也不謙虛。&ldo;你怎麼知道的?&rdo;耶律靖南顯得很好奇,&ldo;昱可是東堂人。&rdo;眾人表qg都一片贊同,確實,怎麼想也想不到,玉堂金馬的東堂世子,他的真實身份,居然是西番耶律世家的人。太史闌緊緊盯著司空昱蒼白的臉,心中若有所悟。一直以來和他相處,總覺得他內心似有隱痛,記憶似有混亂和缺失,他所念念不忘的&ldo;母親&rdo;,包括他嘴裡有時一言半語冒出來的童年記憶,和他的身份似乎不符。以前這些只是在特殊qg況下露出蛛絲馬跡,他真正整個人出現怪異,是在天授大比之後,是不是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ldo;我調查過司空世子,他的身世看上去並無漏dong。&rdo;容楚淡淡道,&ldo;其姨母是東堂皇后,父親是東堂長慶郡王,雖庶出卻很受東堂皇帝喜愛,是以在家族地位頗高。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既然是深受寵愛的貴胄子弟,應該很早就在東堂嶄露頭角,但包括東堂皇族在內的人,對司空昱的印象,都是到他十四歲空降東堂天機府之後才有的。&rdo;耶律靖南目光變幻,司空昱的劍光仍在危險地跳躍。&ldo;當然,這事也有值得信服的解釋。東堂注重天授之能,世家大族往往都會挑選有此潛能者,送出去著重培養。司空家也不例外,司空昱就是被選中然後又送出去的子弟,在東堂悟神山呆了十四年才回來。回來後立即在東堂皇族內部的一場天授之能比試中勝出,成為東堂朝廷秘密培養,將來用來對付南齊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