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闌攀著他肩頭向上爬了爬,臉靠在他肩頭,嗅著他熟悉的淡淡芝蘭青桂香氣,只覺得心qg安定,心底有酸酸的cháo湧上來,越過堅冷的堤岸,化為一泊溼潤,浸潤了他的衣香。這一刻她感謝他不安慰,不勸解,因為知她其實明白一切,勸解安慰都是蒼白,只給她一個最溫暖的懷抱,慰籍她落了霜雪的心。這世上無數人可以給她幫助,但只有這個男人,能給她皈依,看見他就瓦解,再一眼便化為chun風,醉在他眼眸。她是世人眼中鐵血風骨,也是他懷中繞指柔。他不動,似乎也並不知道她落淚,只攬緊了她的肩,彼此都覺肌骨如玉生涼。他覺得懷中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依舊沒動,忽然身邊呢喃聲響,他才想起忙於哄老婆,把兒女忘在一邊,回頭看去,皺眉的兒子依舊皺著眉,大眼睛瞪人的女兒瞪著大眼睛,他看看太史闌,覺得現在不能扔下她去抱兒女,想了想,豎起手指,&ldo;噓&rdo;地一聲。這下糟了。兩隻忽然齊聲大哭,聲震馬車,太史闌霍然一震,立即醒來,還沒清醒就推他一把,怒道:&ldo;你沒好好哄她們是不是?&rdo;容楚含淚望天‐‐我這不是得先哄你嗎?夾心老爹不好當!馬車直接駛入改造過的總督府,容楚一眼就瞧出總督府的格局和上次他來時不同,甚至也不和他制定的圖紙不同,似乎近期曾經過改造,他眼神一閃,卻不動聲色。車子直接入後院,他此刻才有空掀開簾子看看整個車隊,認出其中竟然不少是李家的人,心中若有所悟,正要詢問,韋雅的到來已經解開他的疑問。&ldo;既然國公已經趕來,想來我也不必千里迢迢去麗京。&rdo;韋雅站在車外淡淡道,&ldo;我就繼續在府中叨擾一月,一月後再啟程。&rdo;說完她便帶著自己人gān脆離開,一副我懶得打擾你久別重逢模樣。 容主母(2)容楚回頭看太史闌,太史闌垂下眼,容楚看她一眼,把了把兩個孩子的脈,臉色一變。先前看兩個孩子玉雪可愛,他想都沒想過孩子會有什麼問題,此刻才明白,原來命運如此兇險。他默然片刻。&ldo;孩子要送李家調養?&rdo;太史闌此刻非常感激容楚的智慧卓絕,省了她艱難的解釋。&ldo;你剛才出城……是送韋雅,讓她帶孩子去麗京?&rdo;&ldo;我……&rdo;太史闌咬咬牙,才道,&ldo;折騰太多,孩子先天不足,容楚,對不住……&rdo;容楚忽然將她一把抱在懷裡。&ldo;太史。&rdo;他在她耳邊低低道,&ldo;多謝你。&rdo;太史闌身子一僵。&ldo;多謝你為孩子身子著想,願意割捨。多謝你為我著想,願意把最後陪伴他們的機會,讓給我。&rdo;他聲音沉沉,輕輕吻她的耳垂,&ldo;得妻如此,夫復何求?&rdo;她的淚,忽然打溼眼眶。人間至苦,是付出而不為人所知所解;人間至喜,是心意為所愛者全盤dong徹。有愛,才懂,雖死,猶甘。車子停在內院門口,容楚下車的造型十分驚悚,令上前來想照應的蘇亞,直接退一邊蹲著去了。他一手抱著太史闌,太史闌懷裡抱著兩個孩子,兩個紅通通的包袱頂著他的下巴,他就用這麼疊羅漢的造型,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轉移到了屋子裡。太史闌本來表示她可以自己走,容楚堅持不肯,說她還在坐月子,太史闌嗤之以鼻,表示她這月子從來不存在,容楚卻道:&ldo;我若不在,你打打殺殺坐不成月子那是無可奈何,我來了,你還坐不成月子,那就是我的失職。&rdo;太史闌也就隨便他去了,他不怕抱斷手就抱吧。內院到她院子門口還有一截路,容楚攜妻帶兒招搖過市,一路上驚掉無數眼珠。總督府現在伺候的都是當初國公府送去的丫鬟婆子,如今一眾麗京舊人,看見自家國公突然出現,還以這種造型出現,頓覺天地幻滅,偶像崩塌。容楚若無其事,覺得此生所有美妙造型,以此刻最為完美。還有些長林衛,驚悚的角度不一樣‐‐當他們看見自家那出名鐵血,猶勝男兒,讓人一見敬畏,只敢遠遠俯伏的總督大人,此刻竟然小鳥依人地被抱在男人懷裡,雖然那男人大部分人認識是晉國公,但總督這造型也太崩毀了。眾人面面相覷,終於在今天才深切認識到總督大人其實還是個女人的事實。容楚坦然跨進太史闌的屋子,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喚來婆子丫鬟廚娘等等一系列伺候太史闌的近身之人。太史闌瞧著他一手一個娃娃,坐在桌前等婆子們的模樣,眼前一片恍惚‐‐這位還是叱吒朝堂主持國政的國公爺嗎?這似乎是她府中新納的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