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跪了下去,一拜。&ldo;我會為我今日罪孽,贖罪。&rdo;火光躍動,照耀此刻孤獨跪在屍首前的少女……她是國公府如珠如寶的唯一小姐,她是武將世家兄長們呵護長大的天之嬌女,她是註定一生順遂永久光明的千金貴族……她一生裡, 搶奪(1)此時密道之內慘呼聲起,東堂諸人紛紛後退,有人大罵:&ldo;孃的!又被騙了!這鬼地方這麼多機關!&rdo;其餘人停在密道門口,望著三條密道面面相覷,忽然人群cháo水般退後,齊齊躬身,&ldo;殿下。&rdo;上頭階梯,走下一個人來,逆光的身影修長,步態平靜。眾人都垂頭,神態恭敬,那人穿過滿地鮮血死屍的產房,在那滿染鮮血的屋子裡,從容打量了一眼,薄唇微微一抿,&ldo;好,好個太史闌。&rdo;隨即他行到密道之前,屬下有人向他回報,&ldo;殿下,這條密道有機關,但三條道中,一定有一條可以進入的道路。我們還在尋找。&rdo;&ldo;不在這三條當中。&rdo;那人語氣散淡卻肯定,&ldo;找也是白費力氣。&rdo;眾人正詫異,忽然一聲悶響,似乎從牆壁內部響起,整個密室一陣震動,簌簌落下許多土塊。人人被砸了個灰頭土臉,只有那修長挺拔的錦衣人一動不動,那些灰塵,無聲無息被震了開去。&ldo;哪裡爆炸了?&rdo;有人震驚地問。錦衣人偏了偏頭,順著爆炸的聲音來處,看了看一邊牆壁,&ldo;第四條密道,也就是真正的出口,在這裡。&rdo;就有人要去挖掘,那錦衣人又道:&ldo;這也不必挖了,剛才那一炸,就是那邊已經炸燬了入口,再進不去了。&rdo;眾人都嗒然若喪,只覺得處處落太史闌後一步,哪怕她現今勢力最薄弱人最虛弱,他們竟然也不能傷她一分。錦衣人卻又淡淡道:&ldo;不過還是有路可以走的。&rdo;眾人jg神一振,都期盼地看著他,都知道這位殿下雖然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其實卻是東堂朝廷公認的第一牛人,他的推斷,無論大小,從未出錯。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喜歡明白解釋,一句一句的聽得人心急。哦,還有太愛吃甜食。他不是此地東堂勢力的主事人,也不管東堂和南齊的海戰,出現在這裡,據說不過是&ldo;路過&rdo;,對太史闌的總督府地道發生興趣,所以下來參觀。但一位東堂親王,好端端地路過正在大戰著的南齊海疆邊境,著實是一件詭異的事qg,只是再詭異,也沒人有膽子去問。錦衣人用一種淡漠又居高臨下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眼神裡滿滿&ldo;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rdo;。他瞄了一眼左邊密道,&ldo;你們剛才看見有人進了這密道,才追了過去。&rdo;&ldo;可是追進去的人都死了……&rdo;錦衣人這下連蔑視了懶得了,&ldo;那先前進去的白衣人的屍首呢?&rdo;眾人恍然……密道里還有逃生之路!&ldo;既然白影一閃不見,說明道中道就在入口,入口處是安全的。&rdo;錦衣人道,&ldo;在入口處找,&rdo;他頓了頓,&ldo;三步之內,必定無憂。&rdo;立即有人進入尋找,在入口三步之內,一寸寸地摸過,末了卻回報:&ldo;殿下,沒有。&rdo;回報的人眼神狐疑,疑問殿下是不是第一次猜錯了,錦衣人卻毫無詫異之色,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ldo;腦殘。&rdo;隨即他親自走了進去,眾人悻悻又緊張地跟著,錦衣人長驅直入,連走三步,有人在他身後趕緊提醒,&ldo;殿下,三步……&rdo;錦衣人好像沒聽見,卻在第三步時驟然停下腳步,目光在四周牆壁上一掃,忽然抬頭。眾人也跟著抬頭,然後就看見,頭頂上有隱隱一線白,仔細看去,卻是一點白色的衣角。容榕滿身的汗,在發現自己動不了的一霎那,嘩啦一下湧出來。太史闌的孕婦袍子太寬大,她關門也太心急,衣角被卡住了!密道狹窄,轉身困難,拔刀去割衣角一時夠不著,她無奈,伸手去拉。此時錦衣人忽然抬手,也伸手去拉那一截衣角。他把衣角拉下來一點。容榕猛力一拽,拽回去一些。錦衣人眼角閃過一絲笑意,竟似忽然起了玩心,伸手又是一拉。容榕又拽。一拉,一拽。眾人瞠目看著那點雪白的衣角,上上下下。頭頂上那個傢伙,傻了?衣角一拽,就該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還不趕緊跑,還在這和殿下玩拔河遊戲?錦衣人眼底笑意更濃。容榕卻在拉動第二次的時候,已經取出了刀。刀光在黑暗的密道里閃動,映著她眸子光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