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將軍是他的人,卻沒有向他回報這事,他gān脆把人找來,直接詢問。季將軍卻一改往日慡朗忠誠,言語支吾,告辭的時候眼神還很古怪,幾分疏遠幾分畏懼。他因此命令屬下好生防備著老季,並做了幾次試探,好在此人忠誠不改,只是由此,他對那預言就更加好奇了。其實,不用詢問也可以猜出大致輪廓,最起碼老大的預言肯定不祥,否則早就輕狂得飛了起來,還至於這樣愁眉苦臉閉門不出?所以他趁著沒什麼事兒,到南齊來了一趟,到了極東雲合城,卻沒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小和尚,打聽的結果是到了麗京。麗京那地方,實在不適合他這個異國親王前去,何況他聽說現在的麗京很不穩妥,那裡好歹是南齊的京城,還是有幾個厲害人物的,他不畏懼任何人,卻懶得為一句虛無飄渺的話去冒險。預言又如何?他相信事在人為,相信只要有足夠的力量,自可翻轉乾坤。命運,從來都不是一句話能決定的,那句話不過是一個引子,就算有千萬句話,不去做什麼都不存在。正好靜海有戰事,他便來了靜海湊湊熱鬧,順便等待他的護衛們,他的近身護衛們近期被他派到別處執行任務,身邊使用的是幾個新人,總覺得各種不順手。靜海這邊他不會停留多久,等護衛們訊息到了,他或許還會遠遊一趟……他忽然停下手,數了數瓜子殼。已經到了 出門左轉,下次再玩(2)劍光及喉!qiáng大的劍氣瞬間割裂太史闌領口衣物和肌膚,哧哧現出幾條血痕。太史闌沒動。她始終保持著那樣單手擱喉的古怪姿態,似乎已經驚嚇得忘記動作,下意識地保護住自己的要害。錦衣人眼底卻掠過一絲異色,覺得傳說中,以及一直以來感覺到的太史闌,似乎不該是這樣子。但劍已出,雷擊而不收。只一霎,白光bào漲,劍尖及喉!與此同時,太史闌輕輕道:&ldo;破。&rdo;無聲無息,白光驟減,錦衣人生平第一次瞪大眼睛,看見劍尖忽然不見。只是剎那。隨即他忽然想起一些傳說,反應極快,立即棄劍,五指如鉤,直扣太史闌咽喉,動作比劍還快!他棄劍那一刻,太史闌又輕輕道:&ldo;去……&rdo;一截雪亮的劍尖,忽然在她掌間出現,長劍瞬間恢復,她橫掌對正落下的劍身一拍,劍身旋轉,劍尖翹起,正刺向錦衣人雙眼!錦衣人此時手指已經到她咽喉,卻再次不得不自救,驀然一個後仰,長劍貼面而過,他伸手去拿劍,卻並沒有抓實劍柄,手指點在劍中段,要將劍再次點轉方向,襲擊太史闌胸口。太史闌忽然手一抬,撒出一把瓜子,&ldo;嚐嚐……&rdo;嘩啦啦瓜子散開,正好被再次凝聚的劍氣擊碎,瓜子殼四散。錦衣人神色一凝,雖然未必確認這瓜子是否是自己的毒瓜子,但這種事終究不能冒險,只得趁著後仰未絕之勢,嗖地一下穿出窗外。他出窗那一刻,邰世濤已經從混沌中醒來,只聽見太史闌一句淡淡吩咐:&ldo;關窗。&rdo;邰世濤向來對她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明明看見錦衣人就站在視窗,明明知道自己去關窗就是將胸口要害袒露人前,卻毫不猶豫,搶上一步。&ldo;砰。&rdo;木質拉窗關下。這種糊了窗紙的木窗子,對高手的阻礙不如一張紙,窗外錦衣人一聲笑,正要嘲諷這動作的幼稚,忽聽見裡頭太史闌的聲音,淡淡傳出:&ldo;你qiáng我弱,你站我躺,你出劍我無劍……這樣你都輸。現在出門左轉,下次再玩。&rdo;他身子一僵。屋內,邰世濤緊盯窗紙上透出的模糊人影,心砰砰地跳著。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錦衣人竟然被姐姐驅退,而這人的武功,從剛才那一劍看來,不在李扶舟之下,他被姐姐驅退也不過是暫時退讓,毫髮無傷,他如何能放過這大好機會?姐姐憑這幾句話,如何能趕走他? 太史闌卻好像已經完成了任務,疲憊地閉上眼睛。窗外很安靜,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在,好像那個生平大敵從未曾站在那裡。邰世濤屏住呼吸,刀執在掌中,一個隨時準備動手的姿勢。然後他便發現,窗前的影子,忽然不見了。他怔了怔,嘩啦一下開啟窗,院子裡哪有人影?剛才一切仿若是夢,只隱約風中,傳來模糊一聲笑。笑聲很好聽,卻沒有笑意,只讓人覺得空、冷、遠、淡淡寂寥,微微嘲諷,嘲諷的也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這芸芸眾生,或者是他自己。邰世濤靜靜注視著黑暗,一時只覺得心中恍惚,再回頭看太史闌,想要問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卻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他關上窗,走到chuáng前,慢慢蹲下來,凝視著太史闌安詳的睡顏,心中隱隱約約地覺得,在經歷一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