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藍選擇後一種,容楚非常讚賞,下朝後對太史闌道:&ldo;君瑞已經長大,你我從此可以安心。&rdo;太史闌微笑贊同,滿面光輝。景泰藍親自動筆,對天節軍下發了一封qg真意切的《告舊日天節書》,文筆雖稚嫩,言辭卻懇切,讀者多半動容。但這一舉動又遭到一群迂腐夫子的勸阻,這群之前對太后表示寬容的臣子們,這時候卻又對天節軍表示了極大的不寬容,認為這是叛賊,是逆軍,必須全力剷除以儆效尤,怎可輕輕放過?這要以後人人都以為造反無事,該怎麼辦?景泰藍對朝中那群迂夫子的思維邏輯非常的不能理解,他們時而寬容時而凌厲,時而軟如棉時而硬似鐵。不過他現在也有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三個字,&ldo;哥屋恩!&rdo;或者一個字&ldo;滾!&rdo;景泰六年十月十五,喬雨潤宗政惠所帶領的十五萬天節軍,來到距離武源城三十里的習水城。習水城和武源城遙遙相望,中間隔一條習水,這處地形也是極東要塞之一,離西凌行省距離已經不遠。她到來的當天晚上,並沒有先去給李扶舟的五越軍去信求見,她的營地也戒備森嚴,氣氛緊張,似乎連五越聯軍都戒備上了,看起來並沒有絲毫和李扶舟聯合的打算。當夜她有訪客。來者一行十人,大多身形彪悍,最前面的人卻披風遮滿全身,看不出男女和身形。只是走動起來,上身不動,下身披風如裙角微漾,漾出漣漪般的弧度,婷婷嫋嫋,說不出的風qg韻致,看得那些飢渴的天節士兵,眼珠發直,拼命咽口水。他們在轅門前求見,只說是軍師故人,並取出了一方西局標記。士兵通傳後,喬雨潤親自接了出來。&ldo;沒想到您親自來了。&rdo;她笑盈盈將那行人帶入自己營帳,和那領頭的披風人寒暄。那人輕輕點頭,並不說話,一雙眸子,四處流掠,似在估猜天節的兵力。這一行人在路上遇見散步的宗政惠。宗政惠自然不是這麼巧合,偶爾散步就遇上喬雨潤接待客人,她先前聽聞有人求見喬雨潤,當時心裡便有些不舒服‐‐她才是這個軍營身份最高的人,為什麼來人求見的不是她?如果是喬雨潤的朋友或聯絡的勢力,喬雨潤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在自己帳內等了一會,等喬雨潤過來向她請示這事,結果沒等到人,心中氣悶,便出來&ldo;散步&rdo;,果然看見遠遠地喬雨潤帶人進了轅門。宗政惠一眼就看出那領頭的竟然也是個女子,身形步態那般風韻,可是風韻到了這種程度,又似乎不是大家出身。她心中好奇,便遙遙站下,等著喬雨潤帶著客人來向她參見。她站的位置是必經之路,喬雨潤自然看見了她,微微一怔,隨即坦然走過來,先是對她微微躬身請安,又對身邊幾人介紹她的身份,宗政惠心中稍稍有些滿意,正在考慮,如今不比從前,是不是該更平易近人些,比如在對方拜見後,親手攙扶對方起來,甚至可以寒暄幾句,也好探探底什麼的。她雙手jiāo叉於腹,擺出最尊貴矜持的姿態,嘴角一個笑容將展未展,也是矜持又親切的弧度。對方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即走了過去。宗政惠有一瞬間愣在那裡‐‐他們難道沒有看見她? 得到他(3)怎麼可能,這麼大一個活人。喬雨潤唇角掠過一抹淡淡笑意,隨即隱去,一邊繼續和對方寒暄,示意他們往前先走,一邊側身低聲對宗政惠道:&ldo;太后。您別介意。這批人化外之民,不懂禮數。稍後我好好教他們……&rdo;說完追著那些人,匆匆去了。宗政惠看著她快步走開的背影,前頭那個領頭披風女子正回頭,親熱又不失尊敬地挽住了喬雨潤的手。宗政惠一動不動,jiāo叉的雙手,慢慢從腹部移到了袖子裡,雙手在袖子裡擠啊絞啊扭啊擰……骨節發出一陣低低的格格響聲。&ldo;剛才那個是你們太后?&rdo;在喬雨潤帳內,那女子終於坐下,一邊脫披風,一邊輕描淡寫地道,&ldo;倒是很有架勢的。&rdo;言下之意,架勢十足,底氣不夠。她掀開風帽,露出一張年輕的,微帶媚態的臉。一雙眼睛秋水般瀲灩,明明不算小,卻總是似乎半睜不睜,便透出幾分慵懶和風qg來,讓人想起秋季裡掛霜後反而分外豔的果子,連同她胭脂深濃的唇,亦給人一般感受。仔細看其實也不年輕了,眼角眉梢已經有了細細皺紋,不過不損容貌,更見風韻。很標準的qg婦或小妾臉。&ldo;好歹是我主子。&rdo;喬雨潤笑,&ldo;禮數我還是要有的。&rdo;&ldo;什麼主子。&rdo;女子紅唇輕輕一撇,&ldo;兒子也不認她了,皇宮也不屬於她了,她現在不過是託庇於天節軍的庶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