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簡單深沉,廳中人人動容,想不到看似冷峻漠然的太史闌,內心深處的想法竟然是這樣的。容家老夫婦愕然抬頭看她,看見她眼神平靜似有隱痛,立即羞得深深垂頭。容彌向來筆直的腰背,都似被愧意壓彎,他狠狠瞪容老夫人,容老夫人素日都要回敬的,今天卻連頭都抬不起。 你是我的無與倫比(2)&ldo;父親,母親。&rdo;容楚轉頭看著父母,&ldo;太史的體貼從來不在明處,需得靜下心來體味,才能明白。我有幸懂得她的好,但望你們從今後也能懂……你們可知道她剛剛經歷過生產,便遇上東堂刺客襲擊。對方是東堂最為傑出的三殿下,他帶領護衛親自追殺她,她為了保護兩個孩子,不得不忍痛和他們分開,和東堂親王定下賭約。以重傷之身,三日三夜數百里賓士,前後jiāo鋒數次,終於登艦黑水峪,才保了靜海和孩子的平安。她因此留下後遺症,調養數年才有所改善,至今見風頭痛,腹上傷疤永遠難以平復;我還知道孩子先天不足,必須立即送往李家,她放棄自己陪伴他們最後一個月的機會,請韋雅將他們送往麗京,只是因為我及時趕來,才沒有再往麗京去……融融說的對,她從無對不起容家一絲一毫處。沒有她,就沒有叮叮噹噹,沒有她,也沒有今日容府一家團聚。&rdo;他對太史闌再次一躬,&ldo;這一折腰,你當得。&rdo;太史闌扶住了他,道:&ldo;你需要我現在和你對拜嗎?&rdo;&ldo;你若願意,未為不可。&rdo;容楚也一笑。太史闌仔細端詳他,發覺他確實氣色有些不好,也不想再面對容家老夫婦令他們尷尬,便道:&ldo;十八送叮叮噹噹去皇宮,我們先去休息了。&rdo;叮叮噹噹各自過來,抱了抱她,太史闌微笑,拍拍他們的頭。對容老夫婦點點頭,自扶著容楚去了。容彌看看她背影,再看看臉色慘白的夫人,終究不忍再責怪,頓了頓足離去。容老夫人怔怔注視著燭火,半晌,抬手捂住臉,指fèng裡,有淚光晶瑩一閃。這一夜很多人不眠。這一夜太史闌也失眠,睡到半夜,她翻一個身,再翻一個身。一支手臂橫過來,將她攬到懷中,容楚聲音溫存,&ldo;怎麼了?還在生氣?&rdo;&ldo;嗯。&rdo;她悶悶地道,&ldo;其實你娘也沒怪錯,我確實太忙了,疏忽了叮叮噹噹,也疏忽了你……&rdo;溫熱的唇瓣忽然堵住了她沒出口的話。黑暗中漸漸響起低低的喘息,纏綿的,dàng漾的,帶著火一般的熱力,將冬日的寒驅散……良久她喘一口氣,咕噥道:&ldo;你到底……&rdo;&ldo;沒事,上次不是請過大夫了麼,他都說沒事了……&rdo;容楚聲音也帶著喘息,&ldo;你不要多想……&rdo;&ldo;或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rdo;她的話再次被堵住,這回是他的身體,悶悶的笑聲響起,他的語聲比這夜的風還溫柔。&ldo;不,太史,你是這世上,最無與倫比的女子。&rdo;睡到半夜,容楚聽著太史闌鼻息沉沉,便輕手輕腳起身,慢步到中庭,眼看四周無人,才捂住胸口,悶聲咳嗽了幾聲,咳著還回頭瞧瞧,生怕驚醒了太史闌的模樣。然後他就看見了趙十八一雙擔憂的大眼珠子。&ldo;半夜三更不睡覺做什麼?&rdo;容楚瞟他一眼。&ldo;主子。&rdo;趙十八斜瞅著他,&ldo;你不會是真有什麼不好吧?&rdo;&ldo;能有什麼不好?老夫人大夫都請過幾次,把脈都把不出來。&rdo;容楚一笑,&ldo;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rdo;趙十八老實點頭。&ldo;奇怪麼……&rdo;容楚沉吟,&ldo;其實也未必奇怪……&rdo;趙十八翻翻白眼‐‐主子又開始神神秘秘,莫測高深。&ldo;前幾年,我讓你在宮牢裡安排的事qg,你都安排了沒有?&rdo;容楚忽然問了趙十八一個風馬牛不相gān的事。趙十八腦子還停留在主子奇怪的身體狀況上,愣了一陣才&ldo;啊&rdo;地一聲,道:&ldo;安排了……&rdo;容楚點點頭,又不說話了,抬頭看月亮,一彎下弦,幽幽冷冷。趙十八看著他的背影,冷月將他影子勾勒,邊緣散一層模糊的白光,他心中忽然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