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因此還想到了更可怕的事‐‐很明顯紀連城中了招,被一種奇詭的東西給控制住了,而他剛才也感覺到有一瞬的空白,那麼是不是他剛才也是這狀態?是不是也和紀連城一樣,說了許多原本應該埋藏到死,最不應該說的話?他看著人群背後奮筆疾書記錄的蘇亞,嚥了口唾沫,只覺得心腔都在發緊。&ldo;少帥的故事真jg彩,gān得真漂亮。&rdo;太史闌慢慢鼓掌,又轉向烏凱,&ldo;烏提督,你的一生裡,有什麼記憶最深的事呢?&rdo;huáng萬兩的汗冒了出來,他發現太史闌的問話是有技巧的,她似乎深諳人xg,知道紀連城人品惡劣,內心深處以惡為榮,便問他最得意的事qg是什麼,她也知道烏凱是正常人類,天良未泯,便問他何事記憶最深,一般這樣的人,記憶最深的事,也就是最虧心的事。 他猜著,太史闌如果要問他,是不是會問&ldo;你在官場上最虧本的一樁生意是什麼?&rdo;烏凱還是愣愣地,聲音平板地回答:&ldo;天熹五年我和朋友同時有機會得到一個肥缺,他表示要讓我,我依舊不放心,之後向上司告密,說他結黨營私,後來他被下獄,流放千里,死於途中……&rdo;他說到最後聲音嘶啞,顯見得內愧於心。huáng萬兩嘆出一口長氣。這樣的事qg,一旦傳開來,烏凱的政治生命終結還是小事,只怕也要鋃鐺下獄。他看著太史闌,端坐的女子,頭頂戴著一輪金huáng的彎月,身影筆直而秀挺,他卻覺得好像在看著魔鬼。她到底是怎麼令他們中招的?莫林此時也醒了過來,擦擦睡出來的口水,聽著烏凱最後那幾句,呆了半晌,忽然怪叫一聲,&ldo;你說的是不是董荊山!&rdo;烏凱渾身一震,終於醒了,聽見這個名字,眼瞳慢慢放大,滲出烏黑的驚恐來。他怔怔望著莫林,喃喃地道:&ldo;你……我……你為什麼提這個名字?我……我剛才說了什麼?&rdo;莫林也一呆,他能做到這位置,自然不會是呆子,頓時也明白了什麼,慢慢地轉頭看huáng萬兩。此時紀連城一聲咳嗽,抬起頭,眼神漸漸清明,他也醒了。太史闌對他最後一個醒來表示詫異,沒想到這傢伙連莫林也不如。她卻不知道紀連城原本自然是不差的,但拜她所賜,身受重創,病急亂投醫,這一年吃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藥,有些未必對症,反而還傷了他的身體。紀連城醒來時還不覺得什麼,然而看到對面三人表qg,忽然心中一跳,愕然道:&ldo;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rdo;huáng萬兩瞧他一眼,嘆息一聲,把了把自己的脈,又搖搖頭。其實不把脈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中毒,沒有任何問題。天知道太史闌用的到底是什麼玩意!這女人人說是母虎母獅,真是太客氣了!在他看來,她明明是母虎母獅母狐狸母老鷹母豹子……集狡猾兇狠霸氣迅捷於一身的所有雌xg兇shou的集合!&ldo;也沒什麼說的了……&rdo;他蕭索地長嘆一聲,&ldo;想必剛才,我也有故事,入了總督大人的傳奇本子了。&rdo;他這話是試探,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說了沒有,雖然他可以詢問護衛,但此刻他也不能再信任護衛‐‐他們說出的必然都是最大的秘密,護衛知道聽了就有殺身之禍,所以他們聽了也一定死不承認。果然他的護衛小聲道:&ldo;元帥,您沒有……&rdo;太史闌不動聲色望著他,也道:&ldo;huáng元帥自然是沒有的。莫將軍也沒有。&rdo;她越這樣說,huáng萬兩越不敢信。沉默半晌,終於道:&ldo;我想,就算我今天沒有,你遲早也有辦法讓我來上這麼一次,下次,可能就不是這幾個人海邊相對,說不定人山人海,萬人之前。&rdo;太史闌不承認也不否認,目光幽冷如海邊月色。&ldo;終究不是你對手,逃過這次還有下次。&rdo;huáng萬兩一拂袖,長身而起,&ldo;罷,罷,虧本生意不做也得做。就當我還你上次救命的債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