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獵獵,火星子炸得噼啪有聲,四面士兵屏息凝神,不知下一步命運如何。郭淮的眼神也如火星,一亮一暗,漸漸便泛出烈火般的獰惡來。太史闌做事太絕,輕易一步棋便將他bi到死路,那麼,就搏一搏吧!他悄然退後一步,正要下令,忽然對面車簾一掀,隱約露出一人半張臉來。尖尖下巴,細長而凌厲的眼眸,看人目光如劍刺,刺出萬千寒星。郭淮心中一震,話到口邊竟然一窒,那邊簾子已經放下,隨即冷淡語聲傳來。&ldo;不從軍令,是為不忠;不服主令,是為不義;置兵於險,是為不仁;執著舊怨,是為不恕。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恕之徒,留……你……何……用?!&rdo;&ldo;不從軍令,是為不忠;不服主令,是為不義;置兵於險,是為不仁;執著舊怨,是為不恕。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恕之徒,留著何用?&rdo;郭淮聽見最後四個字,面色慘變,霍然bào退!&ldo;咻!&rdo;黑暗裡,人群中,郭淮身後,一道冷電一閃,似天光猛然將眼一眨。&ldo;啊!&rdo;寂靜中的慘叫聲淒厲,叫破這令人窒息的夜。鮮血從郭淮胸口噴she,濺在蘇亞馬前,所有人都巋然不動,冷然看那血浸透夜色。在太史闌剛失蹤的那些日子,總督府的護衛一樣也流出過鮮血。天紀攔截之夜,二五營那些女子,那些太史闌本人十分珍視,曾經發誓一個都不能少的部下,死傷過半。雖然那一戰打出了蒼闌軍的名聲,可是和慘重的損失比起來,二五營寧可一切都沒發生。如果不是容楚到來,他們的血還會繼續流下去。二五營的人們在沉默中憤怒‐‐總督回來,面對這樣的傷損,他們要怎麼jiāo代?只有以血還血。&ldo;砰&rdo;一聲,郭淮的身軀倒地,此時天紀計程車兵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馬車裡那個冷冷的聲音,已經下了 缺德國公(2)三萬士兵,揹著扛著拖著拽著,浩浩dàngdàng出了大營,一個個體型如狗熊,挪動似蝸牛,此時天色將亮,有些人掙扎著悄悄回頭,才發現自己的隊伍長到不見尾,押送他們的卻只有寥寥一批士兵,每個士兵照管足足有里長的隊伍。天紀士兵還好,不過瞠目結舌而已,那些將官險些一口血吐在塵埃‐‐早知道就這點人,昨晚何必被攆得ji飛狗跳,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