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彌無聲冷笑一聲。容楚懶洋洋躺在chuáng上,算著時辰,果然沒多久便聽見一聲大笑,康王大步邁進門來,道:&ldo;國公好久不見,真想不到再見面居然你就躺下了。&rdo;他一開口就夾槍帶棒,笑容充滿惡意。故作親熱地湊到chuáng前,伸手就要去碰容楚的傷腿,&ldo;傷到哪裡了?我瞧瞧?&rdo;容楚身邊人哪裡肯讓他靠近,這要碰著了不是斷也得斷了,趙十四悍然胸一挺擋住了他,一個躬深深地鞠下去,&ldo;見過王爺!&rdo;他離得太近,躬得太誠懇用力,這一躬便砰地一聲撞上康王胸膛,把康王撞得後退一步,康王哎喲一聲,他身後兩個丫鬟一個趕緊上來扶,另一個卻像在走神,眼神落在了視窗。康王還沒來得及發怒,趙十四身子一傾,又是重重一躬,&ldo;王爺恕罪。我家主子傷重不能起身,請允許下官代為行禮。&rdo;趙十四本身有龍廷尉的六品官身,可以在康王面前自稱下官,這一禮更是紮紮實實,砰一聲又撞在康王胸膛上,把康王撞得又退一步。康王臉色發青,想喝罵也不成,瞧趙十四一臉愣頭青的傻樣,和他計較還是失了身份。只得一口氣生生堵在咽喉裡‐‐他本來還想等著容楚給他行禮,看看容楚在chuáng上掙扎的傻樣,估量一下他的傷勢,這下好了,看不成了。&ldo;十四!有你這麼行禮的!還不出去反省!&rdo;容楚一聲叱喝,把趙十四趕了出去,回頭對康王一笑,&ldo;十四向來心實,王爺包涵。&rdo;康王鐵青著臉道:&ldo;罷了!&rdo;忽然聽見身後丫鬟低咳一聲,他斜眼向後瞅去,正看見趙十四出門的背影,瞧著有幾分匆忙,快步出了院子,在院門口的地方有人迎上來,在和趙十四說話。康王隱約看見一角軍服,心中一震。 最難辜負美人恩(1)他不敢多看,轉回眼來,坐到容楚對面,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笑道:&ldo;原以為咱們再見面,定然是國公你來探望我,不想卻是我來瞧你。也是,三十年風水輪流轉,壞事做多了,走夜路難免遇到鬼嘛。&rdo;容楚笑吟吟地瞧著他,道:&ldo;我這不是正遇見著?&rdo;撲哧一聲,一旁的文五笑了出來。康王臉色一沉,只好當沒聽見。此時正好一個丫鬟進門送藥,康王還算懂得藥理,便細細嗅那空氣中的藥味。因為丫鬟捧著熱氣騰騰的藥碗,眾人便都讓開。康王那兩個丫鬟走到一側,正對著側牆的書架。其中一個丫鬟無意中一抬頭,眼神落到書架之後,忽然身形一僵。這邊康王皮笑rou不笑地在問容楚傷qg,又不顧他在喝藥,湊上去指點那藥方,屋內眾人都厭憎地瞧著,若不是礙著他王爺之尊,早想大棒子打他出去。康王聞著藥味,倒確實是補血散瘀,生肌壯骨的藥方,再看看容楚雖然qiáng撐著,也掩不了jg神虛弱,氣色也蒼白,瞧著不像有假。便說自己帶來的大夫是京中治療外傷的名醫,如今正好給國公瞧瞧。容楚也不推辭,讓那大夫把了脈,卻不肯讓大夫檢視具體傷qg。這點康王也明白,兩人畢竟是仇敵,沒有讓他得寸進尺的道理。大夫把完脈,給開了藥方,回來時對康王悄悄點點頭,康王心中一喜,已經在盤算著,明天開始可以讓西局再次動手了。隨即笑道:&ldo;國公這次傷得不輕,本王便不多打擾了。&rdo;說著便要起身,容彌急忙也歡天喜地地起身準備送客,眼神在那兩個丫鬟身上疑惑地飄過。康王接觸到他的眼神,一拍額頭,恍然笑道:&ldo;哎呀我這記xg,差點忘了。容老,我瞧著國公這屋裡伺候的多是男子,幾個女子也是粗壯老媽子,這些人粗手笨腳的,怎麼能好生照顧病人?我這裡倒有幾個jg心調教的丫鬟,知qg著意,手腳靈便,如今便送了於你?&rdo; 他這話不過打個馬虎眼,好掩飾帶丫鬟進門的奇怪之處,當然不想容彌答應,遂又笑眯眯地道:&ldo;本來也用不著本王多事,不過本王知道國公有難處,家有河東獅,一吼驚群雌。想必國公也不敢在身邊放女人?只是傷成這樣,如何能缺女子照顧?想來本王賞賜,太史總督應該不會怪罪遷怒?&rdo;&ldo;王爺說的哪裡話!&rdo;容彌怫然不悅,&ldo;小兒自幼不喜女子侍候,這只是軍營作風而已!和那太史闌有什麼關係?她又何時成為我容府的人?王爺快別胡亂說話!&rdo;雖然被呵斥了一頓,康王心底卻暗暗樂了一下,他早就聽聞容府兩位老的不喜歡太史闌,十分排斥,太史闌因此gān出了些驚世駭俗的事,然後和容府決裂而去,如今稍一試探,看容彌氣得連上下尊卑都已經忘記,想必這事不假。心中的疑問得到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