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姓文……&rdo;司空昱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忽然船身重重一震,撞在了一邊的礁石上。兩人身子一傾,靠船外邊坐的司空昱險些翻落,還是太史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ldo;又起風了?&rdo;太史闌一驚轉頭,海面上風平làng靜,哪來的風?她此時還抓著司空昱的手,出手太急迫,用的是那隻傷手,傷口因為用力被擠破,血一滴滴又落入海水中。司空昱下意識一低頭,正看見水底一片黑黝黝的影子,箭一般地she過來,追逐著那淡淡的血滴,瞬間就聚集了一群。他大驚失色。&ldo;鯊群!&rdo;太史闌聽見這一句,腦中一空,只剩下一個念頭‐‐海鯊的預言真準!砰又一聲大響,船底部又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頓時出現一條裂fèng。太史闌此刻大悔離開礁石群,如果上了礁群,這些被驚擾的海底兇shou便不能再攻擊,現在兩人所乘的船是小船,根本不能抵擋這樣兇猛的魚群。她身上沒有帶人間刺,只配備了一身的暗器和短刃,此刻這些東西要用來對付潛伏在水底的鯊魚,也不知道能有幾分效果。身邊水花一濺,一條鯊魚從船邊滑過,尾巴重重地拍打在船尾,生生將木板拍出一條裂fèng。太史闌看清那鯊魚體型不算大,也就和船差不多長短,黑背白腹,尖齒鋒利,一看便知是海中兇shou。司空昱臉色微白,從船中站起轉目四顧,忽然指著一個方向大喝:&ldo;那邊好像有海岸,我們往那裡去!&rdo;太史闌睜大眼睛看了又看,才勉qiáng揣摩出一點似乎是陸地的輪廓,心中不由嘆口氣,司空昱的微視和遠視能力,在這個時候可真刺激人。這麼遠的距離,還有鯊群追著,想要划過去談何容易?&ldo;退到船中來!&rdo;司空昱拽住她的手,把她往船中拉。一條又一條鯊魚划水而過,漫天的水花飛濺,被夕陽的日色鍍一層朦朧的紗,這一幕很美,太史闌卻沒有欣賞的心qg。司空昱手中抓著船板,見有鯊魚靠近便狠狠敲下一棒子將它敲暈,以免大量鮮血再次引得鯊魚瘋狂。接連被敲了幾下後,這些有智慧的生物也學乖了,都默默潛了下去,太史闌低頭一瞧,深水處黑壓壓一團一團,還在跟隨著船移動,一副要跟到底吃到嘴的架勢。而天已經快黑了,天一黑,這些滑溜溜的東西將更難應付。但兩人此時也沒有好辦法,硬殺會引來更多的魚群,只能jiāo換著加快划船,向印象中那塊陸地而去。那群魚無聲無息跟著,像一群穿著黑披風在海底遊曳的幽靈。太史闌面色如鐵,專心划船,忽然身後水聲微響,她頭也不回,反手一拳揮出。&ldo;砰&rdo;一聲,一條偷襲的魚還沒來得及張開血盆大口,就被太史闌這一拳擊中頭部,它倒飛落入水中時,半個頭顱都被打扁。&ldo;咚。&rdo;一聲悶響,司空昱的船板將一條躍起下撲的魚生生橫掃出一丈,濺開柱狀水花。魚群安靜了些,又往下潛了潛,卻依舊不肯離去。兩人相視苦笑,此刻也無可奈何。黑暗漸漸籠罩海面,比黑暗更黑的兇猛魚群無聲跟隨,死亡的氣息y森森地bi近鼻端,一輪慘白的月色照著奮力划槳的兩條人影,海面上時不時dàng開拳擊槳打的沉悶迴音。月亮升了起來,又落了下去,太陽再一次燃燒在海面上,半天如被血染。太史闌和司空昱的臉色,沒能被這樣鮮豔的日色染亮。 我可以照顧你嗎(1)兩人都累得很慘。一天兩夜,兩人和風làng拼搏,為生存努力,剛剛過去的這一夜,還要一直防備著鯊群,和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猙獰巨齒相鬥,jg神體力的巨大耗費,讓他們現在連話都懶得說。魚群在船舷兩側y險地出沒,兩人也不敢換班睡覺,這一夜竟然是一刻也沒休息過。而司空昱眼裡那塊遠遠的陸地,還是那麼灰茫茫的一小點。短暫的死亡不可怕,長期被死亡威脅還看不到生的希望,則最考驗人的意志,司空昱面色已經呈現出一種頹喪的灰白之色,忍不住看了太史闌一眼。太史闌正一個惡狠狠的肘拳,將一條靠近的鯊魚給搗了出去,動作雖然已經有點滯澀,但表qg還是沒有,神色還是淡定,出手收手還是那麼gān脆。過去的這一夜,黑暗、壓抑、那種時刻出沒卻又無法把握的危險威脅,讓人心中窒悶得要崩潰發瘋。然而他每次抬眼看太史闌,那股煩躁便瞬間雲散。她永遠巋然,不動如山,無所畏懼,只向目標行。她是真正內心qiáng大的女子。他嚮往的女子。少年時因為身世,他的夢魂之端,縈繞著的始終是孃親一般的女子形象,嬌弱、溫婉、美麗、弱不禁風,想起來的時候便似乎看見那雙盈盈的眸子,一半清淚,一半雲煙。他以為他所思所想所選擇,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