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瞧著,現在又都繼續做起活計,臉上帶著一種司空見慣的麻木。 花尋歡忽然追了出去,太史闌也沒管,過了一會花尋歡回來,似乎氣還沒消,憤憤地問身邊人,&ldo;剛才你們怎麼不管?&rdo;身邊一個賣漁網的老頭,奇怪地瞧著她,&ldo;管?怎麼管?這種事兒這裡一天要發生幾十樁,管得過來麼?&rdo;&ldo;幾十樁……&rdo;花尋歡抽口冷氣,&ldo;這麼囂張霸道,是海鯊府麼?&rdo;&ldo;海鯊府哪裡管這種小事?這都是下頭的小幫派啦,專門收魚稅的。&rdo;&ldo;什麼叫魚稅。&rdo;&ldo;就是jiāo魚代稅!&rdo;老頭不耐煩地答,似乎覺得這女子很有些少見多怪,&ldo;他這個算什麼?上頭定下的魚稅,層層加碼,多少漁民日夜捕撈都不夠數,活活累死的每年都有上千!要我說他給他老孃看什麼病?這活著有什麼意思?死了也清靜!&rdo;花尋歡瞧了瞧老頭,再仔細一眼才發現,這人根本不是老頭,應該只是青年,頭髮沒黑牙齒沒掉,但一臉的風霜和皺紋,眼神愁苦,早已沒了青年人的壯健和朝氣。再看四周的人也是這樣,大多彎腰弓背,遍身傷痕,就算勉qiáng歡笑,也鬆不開被沉重壓力bi緊的眉端。花尋歡離開時,聽見有人嘀咕道:&ldo;是啊,治什麼治?黑水峪對面就是東堂軍,百海里附近還有海盜,將來仗一打起來,全村都要被拉去當pào灰,亂世百姓人命不如狗,還爭什麼爭!&rdo;&ldo;靜海行省的百姓……&rdo;花尋歡回到太史闌身邊,只說了一句話,&ldo;水深火熱啊……&rdo;太史闌沒說話……靜海行省如果百姓歌舞昇平,她也用不著離開景泰藍和容楚到這裡來了。只不過現在看來,靜海比她想象得更混亂,更民不聊生而已。對面,一個觀察了她一陣子的青皮漢子敲著桌子,不耐煩地問太史闌,&ldo;去哪?過來買籌子。&rdo;花尋歡裝模作樣在身上摸了半天,問蘇亞:&ldo;大妗子,身上帶錢沒?這車瞧著挺好,咱也坐一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