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早逝,一直是柳夫人教養長大,柳杏林純厚天xg,只怕有一半來自於她,因此對這位夫人自有一份尊敬,微微躬身,才道:&ldo;是,小女子冒犯,劈你柳府家門,兩斧頭,問兩句話。&rdo;&ldo;請講。&rdo;&ldo;柳府不容踐踏家風,是否就可以隨意踐踏子弟!&rdo;&ldo;自然不能。&rdo;柳夫人仰起下巴,眼神裡冒出希冀,柳老爺子臉色卻變了,冷聲道:&ldo;我柳家家門謹嚴,全冀北無人不知,怎容得你當面信口雌huáng?再說就算我柳家踐踏子弟,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rdo;&ldo;什麼賤人!敢劈我柳家大門?&rdo;有人怒喝,&ldo;無論你扯出天大理由去,今日劈我柳家大門就是重罪!&rdo;&ldo;我柳族門楣上頭有御賜金匾,你劈門是藐視皇恩,先得治你大不敬之罪!&rdo;&ldo;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爺子,和這種賤人多說什麼!先送官!讓天陽府好好教訓一頓,才知道在我柳家門前的規矩!&rdo;柳老爺子鬍鬚抖動,沉吟未語,看看門上被劈出的fèng隙,臉色y沉,柳家有的子弟看看他沒有反對,立即大喝:&ldo;來人呀‐‐&rdo;君珂突然將斧頭一抬,寒光閃亮的刃鋒平平向外。正衝過來的柳家人頓住腳步,在雨地泥水中掙扎而起要來救的柳杏林身子一軟又栽了下去。&ldo;好你個賤人!&rdo;柳家人勃然大怒,一箇中年男子冷聲道,&ldo;竟然敢在我柳家門前持斧傷人!這下你罪證確鑿‐‐&rdo;君珂居高臨下看著他,輕蔑一笑,隨即緩緩將手往身前一收。寒光閃爍的刃鋒,轉向她自己的咽喉。一陣死寂,唯有雨聲洶湧,洶湧的雨聲里君珂平平靜靜地道:&ldo;看,這斧頭離我脖子很近哦,目測距離只有十公分,你們衝過來吧,人多手雜互相推搡什麼的,斧頭又重,我膀子又沒力氣,萬一被誰給推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你們說這是自殺還是他殺呢?&rdo;又是一陣安靜,柳老爺子急速地手一揮,眾人抬起的腿頓在半空,君珂仰頭,學著當初納蘭述索要創口貼和荷包不成時的表qg,蕭索地道:&ldo;衝啊,快點衝啊,怎麼不衝啊?你們柳家今天已經紅遍天陽,不妨再多一條新聞,題目我都替你們擬好了,柳家男私qg終逐,無鹽女劈門被殺‐‐喲呵,你們柳家哭著喊著要維持的清貴家聲,可以到此為止了,啊,感謝tv,tv,ktv,感謝政府感謝黨,讓我君珂死之前,還能做一回冀北第一醫術世家美好聲名的終結者。&rdo;&ldo;輕狂女子!胡言亂語!&rdo;有人怒罵,&ldo;以為以死相脅就能令我柳家服軟?這許多父老看著,你一條賤命,自願扔在這裡,於我何gān?&rdo;&ldo;是呀,一條賤命呀。&rdo;君珂斜眼看著柳老爺子,涼涼地道,&ldo;死在柳家大門下呀,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哦我當時在喲,我告訴你呀,這女人先是持斧頭劈大門哦,真的啊?好端端地為什麼這麼做呢?哎喲不曉得呀,柳家沒讓人家把話說完呀,為什麼不讓人家把話說完呢?哎呀此事說來話長呀,據說那個那個……你把耳朵湊過來,聽我悄悄和你說。&rdo;&ldo;……&rdo;屋簷下躲雨的百姓有人在笑,並非有心要令柳家難堪,實在君珂的語氣挖苦諷刺到了極處,卻又句句敲打在柳家軟肋上,重視名聲甚於生命的柳家,人人變色。柳老爺子開始咳嗽,一堆衝上臺階的人順勢回身侍候的侍候拍背的拍背,果然自己給自己下了臺階。&ldo;姑娘。&rdo;一直沉默的柳夫人,眼底閃著希冀的光,再次試探地開口,&ldo;你到底要說什麼?&rdo;君珂一笑,半回身打個響指,么ji低頭看看地上那被雨水淋得不成模樣的告父老書,顛顛地銜了來。&ldo;門簷下躲雨,小心淋著。&rdo;君珂拍拍狗頭,溫柔地安排么ji坐下,才對柳家人展顏一笑,&ldo;看,狗都比你家子弟待遇好。&rdo;柳家人齊齊氣青了臉。&ldo;休逞口舌之利!&rdo;有人厲聲道,&ldo;得寸進尺,不過小人行徑!&rdo;&ldo;這世上最有力的永遠不是口舌,是真相。&rdo;君珂斂了笑容,將那淋得不成模樣的告示揉爛了往地上一擲,&ldo;而真相,永遠不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聽過三人成虎沒有?這滿城父老,謠言相傳,何止三人?這添油加醋,層層曲解,又何止猛如惡虎‐‐咬了你柳家,無辜子孫?!&rdo;